第二十五章 戒指丢了
郝以夢還是像當年淩依然第一次看到時候的模樣,豔麗的長相,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身高定的時裝,影視圈裡的明星,名副其實的城中名媛。
隻是和當年不同,當年她陪着蕭子期參加宴會,見到郝以夢的時候,對方即使不屑她這樣的平民百姓,但是至少還會表面上裝一下客氣,但是現在,對方的眼中,卻是掩不住的鄙視輕蔑。
而在郝以夢身邊的方芊玫,這會兒也看到了淩依然,當即嘲諷道,“我當是誰呢,以夢,這不就是害了你姐姐的那個肇事者嘛!還真是報應呢,現在居然在這裡當環衛工了。”
淩依然的面色一白,沒有吭聲,低着頭繼續清掃着露面的垃圾。
“還真是臉皮厚啊,要是我的話,開車撞死了人家姐姐,這會兒見到人家妹妹,隻怕會痛哭流泣跪下來求對方原諒了,居然有人還當沒事兒人一樣。”方芊玫繼續諷刺着。
淩依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兩人道,“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
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做了三年的牢,律師執照被吊銷,在監獄裡吃盡了苦頭,出獄後隻當着一名環衛工。
她的人生軌迹就此改變,這個代價,她付出得太大了。
“代價?隻坐了三年的牢,你就覺得是代價了?”郝以夢冷聲道,“淩依然,我姐姐可是一條命都沒了。”
“那現在你還想怎麼樣?”淩依然平靜的反問道。反正最壞的人生,她已經在經曆了,她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也就沒什麼不好失去的了。
郝以夢盯着眼前這個穿着一身熒光橘紅色環衛工作服的女人。
三年的時光,讓這個女人原本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變得有些枯黃,雖然臉蛋依舊清秀,但是那雙杏眸卻已是一副死氣沉沉,而對方握着掃帚的那雙手,看起來已然是一雙幹慣了活兒的粗糙雙手。
郝以夢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淩依然的時候,她曾經驚豔過對方的那一雙手,光滑細膩,指甲都精心保養過,尤其是握起筆來,更是漂亮。
但是現在的這雙手,握的不是質感精良的鋼筆,而是粗糙髒兮兮的掃帚。
“淩依然,你和子期早就已經沒關系了,别讓你妹妹再來丢人現眼,費勁心機的接近子期來讨要什麼角色,你害子期,害蕭家還害得不夠嗎?”郝以夢道,一想到子期向自己求婚的那些投影廣告全部都被撤下了,她心中就恨極了淩依然。
在得知撤下廣告的背後之人該是易瑾離的時候,現在蕭家都猶如驚弓之鳥似的,不知道是否易瑾離是因為郝梅語的死,依然遷怒蕭家。
原本以為易瑾離回複了參加兩家訂婚宴,應該是不介意兩家的聯姻,但是現在,卻又是不那麼确定了。
淩依然隻覺得這話可笑,“那麼你大可以把這些話和我那個妹妹說,用不着來和我說,我還要工作,麻煩讓讓。”
方芊玫一氣憤地道,“要不是你的話,蕭子期給以夢求婚的投影廣告怎麼會被撤?你撞死了易瑾離的未婚妻,易瑾離拿蕭家開刀,你倒好,居然在這裡輕輕松松地掃着馬路。”
淩依然怔了一下,她倒還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易瑾離做的。
易瑾離……這個名字,她又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呢?
那個男人,是深城的“神”,在深城,那個男人掌控着偌大的易氏,沒人敢得罪了他,他的一句話,在深城就像是聖旨似的。
當初蕭子期那麼急切地和她分手,在深城,沒有律師敢接她的案子,不也都是因為易瑾離的關系嗎?
她在牢裡受盡了折磨,而獄警卻不聞不問,又何嘗不是因為易瑾離的關系。
因為她撞死的人,是易瑾離的未婚妻。
甚至有一次,她在獄中被人把頭摁在冰冷的水裡,幾乎快要窒息,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
而她在獄中被人這樣對待的原因,隻不過是因為有人聽過,易家發話,要讓她在獄中受罪,隻要想要讨好易瑾離的人,都會忙不疊的來多踩她幾腳,折磨她。
淩依然繼續掃地,并沒有去理會方芊玫的責罵。
方芊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想要沖過甩淩依然一巴掌,卻被郝以夢給拉住了。
“以夢,這個淩依然太目中無人了,我要去教訓教訓她!”方芊玫道。
“何必呢。”郝以夢唇角突然揚了揚道,“我一枚戒指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這附近,然後被當成垃圾給掃了,看來是要辛苦環衛所的人幫忙找一下了。”
方芊玫一愣,随即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也笑着道,“是啊,是要好好找找,你的戒指可不便宜呢,得把這裡的垃圾都好好的翻一翻,免得漏了。”
方芊玫說着,就沖着淩依然道,“我說,你剛才在這裡掃來掃去的,戒指都被你掃到垃圾桶裡去了,你還不快去翻垃圾桶把戒指找出來。”
淩依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冷眼看着對方。
“看什麼,還不快找!要是照不出來,那就是你故意偷了戒指!”方芊玫惡語相向。
在馬路對面掃地的徐姐,瞧見了這邊的動靜,走過來詢問着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就在這時,淩依然瞧見着郝以夢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果然,沒一會兒,徐姐就接到了所長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讓她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郝以夢丢失的戒指給找出來。
淩依然緊抿着唇,知道今天這事兒,根本即使郝以夢存心刁難她,但是現在,她除了去找這個莫須有的戒指之外,竟然再無别的辦法。
沒一會兒,他們這組的小組長也趕了過來,一聽到郝以夢的戒指要十幾萬,當即就對着徐姐和淩依然道,“你們還不快去找,剛才掃過什麼地方,倒過垃圾的垃圾桶都去找一下,務必要找到戒指!”
“那我們就先回車裡等着了,你們要是找到戒指的話,就說一聲。”郝以夢優雅地道,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