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着。
空氣變得異樣的壓抑。
四周都是那麼的安靜,唯有案下傳來的啜泣聲,是那麼的鮮明!
伍陌塵身子僵硬着,腦海幾乎一片空白着。
心中隻有着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呐喊着,不要……千萬必要是依依……
可是人有時候越是害怕什麼,卻越會來什麼。
當他彎下腰,慢慢的掀起着案桌垂落下來的桌布時,終于看到了躲藏在案桌下的那一抹身影。
頓時,心頭一陣轟然!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依依呵!
隻是此刻的依依,卻是滿臉的淚水,與他所熟悉她的那些表情,是這麼的不同!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雙烏黑的眸子中盛滿着淚水,讓他心痛。
“依依……”他聲音沙啞地喚着,“你先出來吧。”
她貝齒用力的咬着下唇,過了許久,終于慢慢地從案桌下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擡起手,想要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但是她卻猛地往後退開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雙眼中閃過了苦澀。
“剛才我和爺爺的話,你都聽到了?”他喃喃着道。
“是啊,聽到了!”她鼻音濃濃地道“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晚上睡不着,無意中走進了這個房間,竟然會聽到那些話。”
伍陌塵臉色蒼白的收回了手,就這樣安靜的站着,簡直就像是一個即将要被審判的人。
白依依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所以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隐瞞。”
他看着她,薄唇輕啟,“好,你問。”
“孩子的臍帶皿救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道。
“伍家有一種詛咒,會遺傳給孩子,但是這種遺傳并不定,可能是隔代,也可能是隔幾代,可是中了這種詛咒的人,會不定期的渾身劇痛。這種痛,可能每次持續幾分鐘,或者幾小時,一般會出現在兩三天内,熬過了這兩三天便會再過一段時間再痛。”
“那如果熬不過的呢?”她問道。
“熬不過的話,就會自殺吧。”他道,在伍家的那些先輩中,不乏自殺。
白依依的身子顫了顫,似乎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至于臍帶皿救命,是中了這種詛咒的人,會對某個異性,産生一種感應,而如果和這種産生感應的異性,生下孩子,那麼孩子的胎盤和臍帶皿,可以制成藥,從而解除這種詛咒。”伍陌塵道。
白依依緊抿着紅唇,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話,過了良久,她道,“那麼現在,你中了這種詛咒,而我,是你産生感應的異性?”
“是。”他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和你産生感應的人?”她盯着他問道。
他的身子僵直得更加厲害,“……在你出生前。”
“什麼?”白依依一怔,“出生前?你是指我還是胎兒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