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然于是對着易瑾離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出去拿個藥。”說完,便急匆匆的奔出了靈堂。
易瑾離躺在沙發上,等一下嗎……那時候,她大晚上出去為他買藥,也是這樣說的。
好,他會等的,會等着她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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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依然這會兒匆匆的一路跑到了宅子的鐵門這邊,在鐵門邊有着路燈,正好照在外賣小哥那一臉茫然的臉上。
顯然,這位外賣小哥也沒想到,大晚上的會送藥送到這種豪門大宅的門口。
“是你下的單?淩小姐?”小哥問道。
“對,是我。”淩依然應着,從小哥的手中接過了藥,道了一聲謝,然後轉身再往着靈堂的方向跑了過去。
外賣小哥撓了撓頭,視線瞅瞅眼前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豪宅,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而在易宅的安保室内,幾個保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監控屏幕上,淩依然一路從靈堂那邊跑出來拿藥,再一路跑回去的情景。
“天,她居然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有人驚歎着。
“而且還點了……外賣嗎?”畢竟監控這裡沒辦法看得太仔細,隻能見到淩依然從小哥手中接過了一包東西而已。
“她居然沒有被易爺趕出來,而且……這是要去和易爺一起吃外賣嗎?”有人啧啧稱奇。
雖然瞧着易爺讓淩依然住進了易宅,知道這個女人恐怕在易爺的心中非比尋常。
但是這靈堂啊,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除了在易家有着幾十年資曆的老傭人可以進去打掃之外,就隻有易爺和易老爺子可以進去了。
而現在,卻又有一個女人踏足了進去。
原本他們在監控中瞧着這個女人進了靈堂的時候,還打趣兒隻怕這女人一會兒就會被趕出來了,而且可能明天就會直接被易爺趕出易宅了。
結果誰知道,這女人進去了,還呆了好一會兒,然後出來了吧,居然還是要拿外賣才出來的。
真是跌破眼鏡!
此刻,淩依然自然不知道她在那些易宅保安們的心中,地位已經驟然提高了不少。她隻一門心思的想要盡快趕回靈堂那邊。
回到了靈堂,她看着易瑾離還蜷縮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皿色,和那唇上的一抹殷紅形成着鮮明的對比。
他的唇……她走近一看,她才發現他唇上滲出了一絲皿絲,恐怕是他忍着痛,這才不甚咬破了唇吧。
而他的額頭處,又沁出了一層薄汗。
淩依然道,“易……瑾離,藥來了,你現在先把藥吃下去。”她一邊說着,一邊倒了杯溫水,然後拆開了藥的包裝,按着說明把藥取出來。.五⑧①б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她,她果然……和上一次一樣,這樣氣喘籲籲的回來了。即使她怕他、厭他,甚至可能是恨他,但是她卻始終還是不舍得他痛,是嗎?一想到此,似乎就連身體中的這份痛意,都變得輕了許多。
易瑾離配合地張開了唇,把淩依然遞過來的藥和着水吞了下去。
她的目光,不覺落在了他的唇上,果然唇上有着明顯的齒印,想必他之前是痛得厲害吧,才會把唇都給咬破了。
“你要是再這樣看着我的話,會讓我覺得你想吻我。”易瑾離的聲音響起。
淩依然驟然回過神來,臉一下子漲紅了,“我隻是看你的唇咬破了,沒有别的意思。”
“就算……你有别的意思也無所謂,如果是阿姐你的話,想吻我的話,随時可以。”他道,盡管這會兒他的臉色依然蒼白,額頭處還是沁滿了薄汗,但是說話卻不像之前斷斷續續得那麼厲害了。
淩依然幹脆别開了頭,不去看易瑾離的臉,免得自己的臉更紅。
她的目光,看向了正前方案桌擺放的靈位,靈位前的香還在燃着,不過現在燃着的快要燃完了。
“香還要繼續燃嗎?現在的快要燒完了。”淩依然道,通常來說,如果祭拜沒有結束的話,香是不能斷的。
而今晚……看這裡的情形,點着香和蠟燭,還供着食物瓜果,應該是在祭拜吧。
易瑾離聞言,作勢要站起來,淩依然趕緊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别動,我來吧。”
她說完,便走到了案桌前,拿起了擱着的香,湊近了蠟燭這邊點燃後,握着香,看着那張黑白照片中的男人,然後彎腰,認認真真地鞠了三個躬後,這才把香插到了香爐上。
易瑾離的眸中似閃過一抹詫異,一時之間,有些怔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沒想到,她會給他的父親鞠躬,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些她的側面,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感覺到,這三個躬,她很認真。
而父親……看到了嗎?這是他喜歡上的女人,而以後他會把這個女人好好的捆在自己的身邊,他會讓她離不開她,讓她依賴他到如同魚離不開水一樣。
他一定不會重蹈父親的覆轍的。
上完了香,淩依然一轉頭,卻赫然對上了易瑾離的目光,頓時,她又有些尴尬了,“那個……這張照片,是你的母親嗎?”她沒話找話的道。
隻是在問完了這句話後,她又有點後悔了!相處的這些日子,她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他不願意提及的人。而現在,她這樣提起,簡直就是自己往刀鋒上撞啊!
她正想着趕緊再另起一個話題的時候,他卻已經回答道,“是。”
她楞了楞,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
“你覺得她漂亮嗎?”他突然問道。
淩依然點了一下頭,平心而論,他母親很漂亮,而且那種漂亮,絕對的讓人印象深刻。
“是啊,挺漂亮的,當年我父親就是愛她愛得不行,隻要她說的話,父親就當成了聖旨一般,隻要她想要的,父親就會用盡一切可能的去弄到手。”他幽幽地道,“可是有一天,當這個原本要什麼就可以給什麼的男人為了她離家出走,不可能再給她那些榮華富貴的時候,對她來說,便隻是一個沒有價值的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