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厲臣接起手機,在聽了片刻之後,神色一變,“你說什麼,蘇伯不見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蘇伯伯一向來都是讓病人來診所看診的,今天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給病人看診,可能會時間久點,讓我别擔心。可後來,我再給你蘇伯伯打電話,就一直沒打通電話!”手機的另一頭,蘇老的太太這會兒正語氣焦急地和顧厲臣說着。
因為蘇老和顧厲臣關系匪淺,經常走動,所以蘇家也就有顧厲臣的聯系方式。
“看診?”顧厲臣鳳眸一眯。
“厲臣,你說你蘇伯伯,會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給綁架了?”蘇太太朝着悲觀的一面想着。
但是顧厲臣卻是想到了另一方面。
原本,如果淩依然沒有被易瑾離帶走的話,那麼今天,該是她手指的第二次治療日子!
可能嗎?帶走蘇老的人,難道會是易瑾離?
等顧厲臣結束了和蘇太太的通話後,直接撥打了手下的電話,“去查一下,蘇老到底是被誰給帶走的。”
“是。”手下應聲道。
結束了這通電話後,顧厲臣起身,對着華麗芳道,“麗芳,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可是……這菜還沒上呢。”華麗麗急急地道,她好不容易才把他約出來一起吃頓晚飯,結果現在卻是飯都還沒吃上一口,他就要走?
“一會兒你自己吃吧,抱歉。”說完這話,也不待華麗芳再說什麼,顧厲臣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老的失蹤,和易瑾離有關嗎?
依然……她到底被易瑾離藏在了這個深城的什麼地方?!
不知怎麼的,他的内心會有着一種懼怕,就好像他如果不快點把依然找出來的話,那麼也許他這輩子,都會失去那個女人!
也許他再不會有機會,讓那個女人可以愛上他了!
無論如何,他一定都要把依然找出來!
————
淩依然沒想到,居然會在宅子裡見到蘇老。
蘇老自嘲道,“我倒是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給綁架一樣的來給人治療手。”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看淩依然又看看易瑾離。
對于易瑾離,蘇老雖然以前不曾見過,但是卻在把他帶過來的人口中聽他們提過“易先生”。
對方把他帶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把他的眼睛給蒙上了。
可見對方是不想讓他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而這會兒,在看到了淩依然之後,蘇老說不震驚那是假的,這個女人當初跟着厲臣過來的時候,他隻把這女人當成是厲臣那小子喜歡上的女人。
富家小子喜歡窮人家的女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隻是沒想到今天,看到淩依然身處在這樣的一處古宅中,而且旁邊還站着一個這樣氣勢逼人的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隻是懶洋洋的站在一旁,那眸子也隻是淡淡的掃來幾眼,但是卻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樣的男人,蘇老自然能看得出,隻怕是久居上位的人。普通人,就算想練,也練不出那個氣勢來。
“抱歉,蘇老,我也沒想到……他會把你帶過來。”淩依然尴尬地道。
蘇老倒也沒再多問什麼,畢竟活到他這個歲數了,自然知道,很多不該問的,就不要去問。
于是他隻是把他帶過來的那些工具攤開,然後讓淩依然把右手伸了出來。
各種型号的針刀,讓淩依然有想到了上一次治療時候的疼痛,身子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正當蘇老打算要把針刀插/入淩依然的手背時,易瑾離猛地一把扣住了蘇老的手腕,“這是做什麼?”
“治療啊,不然還能做什麼?”蘇老沒好氣地道,他可不喜歡自己的治療被這樣打斷。
“既然要治療,要用針刀,為什麼不先打麻藥?”易瑾離蹙眉道。
“要是打麻藥,那怎麼弄清楚她手指的反應,要的就是她最自然的反應,才好治療!”蘇老道。
易瑾離卻還是在猶豫着,“但是這針刀……”
“沒關系的,上次已經治療過一次了。”淩依然擡頭對着易瑾離道,“況且這點痛,對我來說,忍一下就過去了。”
就像是在牢裡那樣,承受着疼痛,忍一下就過去了。
隻是牢裡的忍一下,是沒有希望的忍,可是現在,卻是存着一種希望去忍。
想要手指可以恢複靈活度,即使不能恢複成最初那般好,但是隻要比現在更好一些,就值得她去忍受那種痛。
易瑾離臉色微變了一下,她的話,似讓他想到了什麼,他松開了蘇老的手,卻是倏然的和淩依然的左手五指緊扣。
“你這是幹嘛?”她詫異地道。
“你痛的話,就抓緊我的手,我陪着你痛。”他道。
“不用了,我能受得住。”她想要把自己的手指從他的指間抽出。
可是他卻是依然緊扣着她的手,然後目光轉向了蘇老,“就這樣,開始吧。”
蘇老瞧着淩依然和易瑾離,忍不住的輕歎了一聲,想到了上一次,淩依然來他診所治療的時候,顧厲臣也同樣的伸出手,讓淩依然抓着。
兩個男人,都對同一個女人做出了相似的舉動,而這樣的舉動,意味什麼再明顯不過了。
而三個人,注定至少會有一個人,無法求得圓滿,偏偏,這個男人又看起來又好似和厲臣不相上下似的。
蘇老的腦海中,過濾着在深城,這個年紀,卻又和厲臣看起來不相上下的人選,片刻之後,身子一震。
易瑾離,深城的易爺!
而在來的路上,他也曾聽那些帶他來的人口中提過“易爺”二字。
這個男人,不會是易瑾離吧!
不過随即,蘇老便不去想這些,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治療淩依然的手。
鋒利的針刀,紮進了淩依然的手背。
淩依然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握緊拳,想忍耐住這份疼痛。藲夿尛裞網
隻是她的左手,握着的卻是他的手。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指甲甚至深深的陷進着他的皮rou中,即使她的指甲平時都會修剪,并不長,但是她知道,這種力道抓下去,隻怕他的手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