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刻,葉聞銘的聲音卻又再度響起,“你也出去,我想一個人用餐。”
阮蔓蘿一驚,“可是……”
“可是?”葉聞銘的眸子,冷冷地掃向着阮蔓蘿,頓時讓她咽下了剩下的那些話。
“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她斂下眸子,乖巧地退出了房間。
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自己仿佛已經被對方給看透了的感覺,一種驚懼,油然而生。
是她想太多了吧,阮蔓蘿這樣對着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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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幾天,葉聞銘都沒有和卓芊芸同桌用餐過,而原本對她态度恭敬有加的傭人們,對她的态度自然也就慢慢地少了一份恭敬。
尤其是有傭人聽說,葉聞銘是要和卓芊芸離婚,但是卓芊芸不肯,這才來别墅這裡,想要挽回葉聞銘的心意後,衆人對卓芊芸的态度就更加的怠慢了。
不過對于這些,卓芊芸并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葉聞銘。
隻是這幾天,她見到葉聞銘的機會,卻是少得可憐。
從房間中走出來後,卓芊芸朝着别墅的庭院走去,這間别墅,有着一個很大的庭院,庭院裡種着好多桂花樹,如今的時節,正是散發着桂花香氣的時節。
卓芊芸想到了曾經她對葉聞銘說過,她希望有一天,他們住的房子裡,能被桂花香氣所包圍。
因為那時候,他們剛一起看了一本電影,男女主角便是因為桂花樹結緣,在那部影片中,桂花樹貫穿着全片,也讓她因此愛上了桂花樹。
而現在,這個别墅的庭院中,也種滿了桂花樹,是因為當年她說她喜歡桂花的香氣嗎?
這些樹,看樹齡,至少就該有五年以上了。
卓芊芸自從發現别墅的庭院中種滿了桂花樹後,每天下午,就會到這個庭院中來逛逛。
好像聞着這些桂花的香氣,都能讓她的心情變得好一些。
隻是今天,讓她意外的是,她在庭院中看到了葉聞銘。
此刻的葉聞銘,正躺在一張躺椅上,他閉着眼睛,微風輕輕的吹拂着他的額發,露出着飽滿的額頭。
她走近着,他卻并沒有睜開眼睛。
是睡着了嗎?她暗自猜想着。
閉着眼睛的他,少了一些冷漠,多了幾分靜怡,長長的睫毛,在眼睑處落下着一片陰影,高高的鼻梁,還有那性感的薄唇,依然是那樣的俊美,隻是他的眉宇之間,卻似有着幾分憔悴,而那蒼白的面色,還有那削瘦的面頰,亦像是多添了幾分病氣。
而他的病,全都是因為她!
想到這裡,卓芊芸的心中蓦地一沉,視線随之落到了他的兇前。
這會兒他隻穿了一件襯衫而已。
而此刻,他襯衫的扣子最前面幾顆,根本就沒扣着,以至于襯衫的領口松垮垮地敞開着,隐約露出着那引人遐想的兇膛。
他的傷口怎麼樣了?是如她一樣漸漸恢複了嗎?還是說……傷口恢複得并不理想呢?
畢竟,醫生也說過,傷口的恢複,是因人而異的。
卓芊芸忍不住的輕輕擡手,朝着他兇前的襯衫伸去,想要看一下他的傷口恢複情況。
即使知道他這裡有醫生和護士的專業照顧,想必傷口應該恢複得不錯,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有着想看一眼的沖動。
一眼,就隻看一眼。
她這樣對着自己說着,然後開始繼續一顆一顆的解開着他襯衫的扣子,直至可以讓她輕輕地拉開他的襯衫,看到他右邊兇下肋骨處的位置……
一道猙獰的傷口,映入了她的眼簾。
卓芊芸的眼睛猛然發熱,當初,他第一次為她捐肝,進行手術之後,落下的傷痕,其實她并未曾真正看清過。
即使兩人曾經意外同床,但是那會兒,房間原本就昏暗,而她當時又是拼命掙紮,根本就沒好好看。
而後來,他為救她受傷入院,他的身上纏着紗布,她也不曾看到他的這傷。
現在,她終于看到了。
二次捐肝的手術傷口,是在第一次捐肝的手術傷痕的地方,再開了一次刀。
同一個地方,承受着兩次開刀,傷痕也越發的明顯。
而現在這傷口……
“看夠了嗎?什麼時候,這具身體,也能讓你看得這麼入神了?”嘲諷的聲音,驟然響起。
卓芊芸猛然一愣,這才發現,葉聞銘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了。
“我……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她趕緊解釋道。
“傷口?傷口又有什麼好看的?你如果真想要赢了三個月的賭約,倒不如說是想要誘惑我,這樣或許還能起到點作用。”
卓芊芸的臉猛地漲紅了起來,“我……我沒這樣想過。”
“是沒想過要赢我們之間的賭約嗎?”他似好笑地道。
“是沒想過要……要……”那兩個字,她一時之間有點說不出口。
“是嗎?”他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手,用力一扯,下一刻,卓芊芸身子緊貼着葉聞銘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大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似的。
“你、你要做什麼?”鼻間,盡是他的氣息,令得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就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你說你從沒想過,但是卻又和我定下三個月的賭約,你不覺得很矛盾嗎?卓芊芸,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動手去解開一個男人的衣服,意味着什麼嗎?”他盯着她道。
她緊抿着紅唇,一時之間沒有吭聲。
“可惜,就算你真的想要誘惑我,我對你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就像現在,你這樣趴在我身上,我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三個月的賭約,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他冷冷地道。
這些話,無疑就像是在羞辱着她似的。
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她有些艱澀地道,“我并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我隻是在給自己争取一個機會。”.五⑧①б
“争取機會?争取機會,就是讓你來扒我衣服的?什麼時候開始,你也喜歡做這種事兒了?”
“我說了,我隻是想要看看你的傷而已,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傷恢複得怎麼樣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