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離道,“這事兒既然你說了,那麼告訴你也無妨。”即使他現在不說,但是等過些日子,她也會知道。
畢竟,這事兒在深城的上流圈兒裡,其實并不是什麼秘密。
那麼與其别人來說的話,不如他自己來告訴她。
“顧厲臣的确是在找一個人,一個他幼年認識的女孩子,不過一直沒找到,他的那些女朋友,也可以說是那個女孩子的替身吧。就像是找不到正主,所以,就想要找個替代物來慰藉一下。”易瑾離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淩依然的反應。
淩依然不覺蹙了一下眉,“他是在找一個小女孩的替身?”
“他的那些前女友的長相,或多或少有一些那個小女孩的影子。”
“可是那些人,并不是他要找的人,這樣不斷的找替身,有意思嗎?”她道。
“也許是他執念太深,又或者說,已經到了快絕望的程度了吧,畢竟,或許連他自己都不認為,還能再找到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易瑾離說着,話鋒又一轉,“如果你是那個小女孩,你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一直在找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淩依然楞了一下,這假設,她還真的不曾想過。
“會感動嗎?然後回到他的身邊?”易瑾離問道,聲音卻是比平時更加的低沉。就好像隐隐間帶着一種催眠的意味兒,用聲音在誘導着她說出真實的想法。
“應該不會吧。”淩依然道,“就像你說的,他也許隻是執念,并非真的有多愛那個小女孩,而且他和那個女孩認識也是幼時。小孩子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
“真的?”易瑾離道,“那如果他非要你不可呢?”
淩依然失笑,“他非要不可,難道我就得非要給他嗎?更何況,我都有你了,我肯,你也不肯吧。”
“是啊,你已經有了我……”易瑾離喃喃着,“我自然是不肯的,不會把你給任何人。”
他的單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熾烈而纏/綿的吻,帶着霸道和獨占的意味兒,幾乎快讓淩依然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淩依然已是雙頰绯紅,兇脯起伏着,唇還有些微微的張開着,整個人好似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似的。
易瑾離輕輕的撫上着她的唇瓣,雙眸中盡是一片潋滟的波光,“顧厲臣以為找什麼替身,就能得到慰藉,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如果是我的話,就一定不會要找什麼替身,如果在身邊的,不是想要的那一個,那麼變沒有什麼意義。”
————
淩依然下午送外賣的時候,又一次的接到了自己之前的律師事務所的訂單,而下單的人,還是自己之前的那位同事關麗麗。
說起來,自從知道她在這裡送外賣後,關麗麗還故意下單點過幾次店裡的外賣。淩依然又哪裡會洞察不出關麗麗的心态呢。
“怎麼了,訂單有問題嗎?”收銀台這邊的卓芊芸問道。
“沒什麼問題。”淩依然輕輕一笑,提起外賣的東西,走到了自己的電瓶車這裡,騎上了車朝着律師事務所那邊駛去。
當淩依然提着關麗麗所點的東西進了事務所的時候,關麗麗笑着迎上前道,“哎,依然,真的不好意思啊,又讓你送過來了。”藲夿尛裞網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我的工作。”淩依然淡淡地道,把東西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但是關麗麗卻并沒有接過,而是突然拉着她,走到了大統間這裡,對着大統間這裡的所有同事們道,“來,各位,這位就是剛才我所講述的案例中的當事人,也是我們以前的同事淩依然。”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在了淩依然的身上。
淩依然的心中,突然升起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關麗麗一副誠懇表情地道,“是這樣的,這些天,我負責教這裡的一些新人,你也知道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以前的一些有争議的案件拿出來大家讨論一下,這不,我今天剛好給他們講到了你當年的那場案子,不過與其看着當時的庭審記錄和案件描述,不如直接聽聽你這個當事人來講述,效果會更好。”
關麗麗說着,還親熱的拉着淩依然的手道,“依然,你應該不會拒絕吧,而且當年庭審上,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冤枉的,那不如你現在再說說,沒準大家集思廣益,真的能幫你找出哪裡有漏洞和線索,可以幫你翻案。”
淩依然隻覺得手腳都有些發涼,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她曾經的傷口上狠狠的劃開一道道的皿口子似的!
集思廣益?漏洞和線索?翻案?
還真是可笑的厲害!
當年她出事的時候,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關麗麗何曾來過她!甚至是對她避而不見,深怕會被她麻煩。
而現在,卻來說這種話,讓她把當年皿淋淋的傷口,再剖給不相關的人看。
淩依然目光冰冷的看着關麗麗,之前,她隻覺得關麗麗有點小人行徑而已,有事沒事總好像想着要踩她一下,但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關麗麗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的小人。
淩依然冰冷的目光,讓關麗麗的心中蓦地有些發毛,不過随即,她就壓下心中的這種不安,笑着道,“依然,你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我也是想幫幫你,畢竟,我們同事一場,你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也希望法律可以還你清白和公道。”
“關麗麗,你還真是小人!”淩依然毫不留情的道,直接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抽了出來,“你要真想幫我,為什麼三年前不幫?我當初連律師都找不到的時候,你怎麼不來接我這案子?”
“我……我那是……”
“怕被我的案子牽連?那你現在怎麼又不怕被牽連了?甚至不怕這麼多新人因為讨論我的案子而被牽連嗎?”
“淩依然,我隻是想幫你,你這麼說太過分了!”關麗麗惱羞成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