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沒有留署名,但是這樣的說話口吻,且還在這個時候把信送過來,左行之隻能想到棠妙心。
左行之的手死死地握着那封信,額前的青筋直跳。
他之前對于棠妙心接下來會做什麼有些猜測,但是真當他的猜測落到實處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極其不好。
左父看到他這副樣子有好些好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誰的信?”
左行之沒有說話,隻是把那封信遞給左父。
左父看完那封信沒覺得哪裡有問題:“這信上沒寫什麼啊!你怎麼是這副表情?”
左行之深吸一口氣道:“這信是棠妙心寄過來的。”
左父愣了一下,他将信上下翻了一遍,也沒有看到落款。
左行之伸手按着眉心道:“普天之下,隻有她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左父皺眉道:“就算這封信是棠妙心寄過來的,你也不用如此緊張吧!”
“她不來還好,來了就讓她有去無回!”
左行之深吸一口氣道:“當初齊劍蘭把棠妙心母子擄到齊國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想的。”
左父:“……”
他雖然覺得左行之的這番話有些難聽,但是仔細一想,好像确實是有這麼一件事。
但是左父還是覺得左行之有些小題大做了:“當初棠妙心能攪弄籽城的風雲,不過是利用了齊宣帝和齊劍蘭的矛盾。”
“這裡是江東,是我們的地盤,鐵闆一塊,可沒有什麼能讓她借力的點。”
左行之輕聲道:“她行事一向張狂,做起事情來既不管不顧,又能另僻奚徑。”
“對她來講,有借力的點最好,要是沒有借力的點,那就創造條件來找助力。”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畢竟這一次義軍的首領要來江東,這對棠妙心而言,也是一個機會。”
到如今,左行之對棠妙心不敢有半點輕視。
之前輕視棠妙心的人都死了,他也在她的手裡吃了好幾次虧了。
以他們如今不死不休的關系來看,棠妙心肯定會從這裡作為突破點。
至于棠妙心會如何操作,左行之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因為棠妙心行事一向不拘一格,腦回路異于常人,沒有人能猜到她的心思。
左父聽左行之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突突。
畢竟當年棠妙心在籽城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大,對他們左氏的傷害尤其的大。
他便道:“這事要解決其實也不難,我們隻要不給棠妙心和義軍首領接觸的機會就好。”
左行之點頭:“這件事情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左父在原地踱了幾步後道:“眼下已經全城戒嚴,棠妙心能把信送進府裡,必定人就在城中。”
“我們隻要展開地毯式搜索,一定能把人找出來。”
左行之遠沒有左父那麼樂觀:“這幾天我們已經讓人全城去搜人。”
“地牢裡的人已經多到裝不下了,為此事,城中的其他人已經頗有意見。”
“再搜一次,他們的意見隻會更大,這樣做不合适。”
江東雖然是左氏的地盤,在這裡是由他們說了算。
但是江東不僅僅隻有左氏,還有其他的家族。
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如左氏,甚至依附左氏而生,但是左氏也不能真的無視他們。
他們前段時間的那一系列動作,已經讓那些人十分不滿了。
眼下再搜一次,必定又會誤抓進去很多人,到時候那些人一定會鬧事。
左行之倒不是怕他們鬧事,而是怕棠妙心潛藏在人群之中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