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皇子死在第一城,金大将軍的心裡滿是擔憂,原因也很簡單,他想不出哪位皇子能繼承大燕。
這幾年大燕雖然不至于陷入内憂外患的險境,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沒有外患不過是因為周邊的幾個國家都自己陷入内知情達理,無暇顧及大燕。
而内憂卻是一直存在的,去年天災,各州府爆發了不少的暴亂。
雖然最終都壓了下去,但是百姓卻對朝廷離了心。
各地的番王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盤,現在名面上都還算老實,但是内裡卻在蠢蠢欲動。
眼下成明帝還活着,他們不敢妄動。
一旦成明帝死了,那些番王必定有不少站出來生事。
而新一任的君主一旦壓不住,後果将不堪設想。
金大将軍雖然忠君愛國,此時卻也隐約能看到朝廷的末路。
他走到金府門口的時候,見李正站在那裡,他微微皺眉:“你來做什麼?”
李正自國子監解散之後,便投了軍,他如今已經是一個五官的遊擊将軍。
他的官職雖然不高,卻是年輕一代将領中的佼佼者。
隻是李正和金大将軍的獨子金世全,因為當年棠妙心的緣故,關系不太好,兩人沒少互掐。
雖然如今兩人都已經成家立業,但是還和以前一樣,一見面就掐。
李正笑了笑道:“承蒙金小将軍看得起,輸了一隻金瓜給我,讓金大将軍見笑了。”
他揚了揚手裡的金瓜,怕金大将軍找他麻煩,一溜煙跑了。
金大将軍:“……”
他看到李正手裡的那隻金瓜,隻覺得牙疼。
他在心裡狂罵金世全那個敗家子,明明打不過李正,卻總要去招惹李正,結果十次有九次是輸的。
最後,吃虧的是金府。
就算金府的家底再厚,也經不起金世全這樣敗家!
金大将軍也是隻有金世全這麼一個兒子,否則都想打死算了,省得這一天天的光知道惹他生氣。
他今天原本就為家國大事而擔憂,回來又看見自家兒子這麼不成器,臉直接就黑得跟鍋底似的。
李正從一旁探出頭來,看到金大将軍那張黑漆漆的臉,他輕笑了一聲,抛了抛手裡的金瓜。
林業問他:“金瓜都拿到手了,在看什麼了?”
李正有些感歎地道:“想看金大将軍揍金世全。”
“可惜的是今天金大将軍的面色不太好,我們要再進金府,可能得跟着一起挨揍。”
“看不到金世全那副慘樣子,我心裡有些可惜。”
他們這些人當初在國子監是同期,棠妙心進來之後,就像是羊群裡進來了一隻狼。
棠妙心憑一己之力把國子監攪得成了一團亂麻。
李正和林業最初有些煩她,對她還有些不屑,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萬戶侯的嫡次女是在莊子裡長大的,是沒見識的村姑。
他們後面見識到了她的手段後就成她的小迷弟。
國子監解散之後,兩人對國子監所有的記憶,竟都是在棠妙心竟國子監之後。
如今再想起當年的往事,年少輕狂裡裹着濃墨重彩的色調,已成了他們人生中最有趣的記憶。
棠妙心離開京城之後,國子監也不複存在。
那段時間,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是黑暗的。
他們沒有書可以念,也算是提前從國子監畢業了。
而對于往後的人生,他們卻陷入了一種全新的迷茫之中。
迷茫了一陣子後,有的依着家裡的安排,領了各種各樣的差事。
李正的家裡也給他做了安排,他卻不想聽家裡的去禮部領個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