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輕點了一下頭道:“爽快!”
趙澈對着他輕輕一揖道:“我們願與秦王成為朋友。”
這事到這一步便算是說定了。
趙澈讓他的一位副将過來,将他們寫好的送城池的文書送了過來。
棠妙心見到趙澈這樣的舉動,心裡對他倒有幾分鄙夷。
這貨嘴裡說着割城池,但是卻不敢親自送過來,說到底是他心裡還是害怕。
他怕甯孤舟和棠妙心暴起殺了他。
那副将走到一半,甯孤舟派了個侍衛去取趙澈派人送來的割城書。
兩人碰面的地方是在谷口,那一整片都在甯孤舟侍衛的射程内。
甯孤舟的侍衛拿到割城書之後,那副将便退了回去。
侍衛很快就把割城書遞到甯孤舟的面前,他展開看了看,在用詞上并沒有什麼問題。
相反,整個割城書的用詞十分謙卑,看起來誠意滿滿。
甯孤舟看了一眼站在箭程之外的趙澈一眼,輕聲對棠妙心道:“這人假以時日,怕是真的能平息趙國内亂。”
“他這般能屈能伸,遠勝趙焰。”
“等他平息趙國内亂之後,隻怕再要殺他就難了。”
棠妙心也歎了一口氣:“我們帶的人馬太少,不可能直接跟他們對打。”
“趙澈現在沒有回過神來,遲些必定會回過神來。”
“他的人馬要是全不要命地沖過來,我們的人手不夠,難免會吃虧。”
“且孩子們還在外面等我們,我們這一次隻能見好就好。”
“我們離開秦州時間太長,成明帝又快死了,我們得搶在元明帝死前,奔得大燕。”
“所以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他們耗在這裡,殺不了他也就隻能等下次找機會再殺。”
甯孤舟和她是一樣的想法,若是把趙澈逼狠了,拼死和他們打,他們真占不到多少便宜。
他便道:“這封割地書本王收下了,等以後時機成熟,我會派人過來拿趙國的城池。”
趙澈身後副将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卻隻是淡淡一笑:“好。”
這件事情便算是徹底達成了共識。
趙澈問道:“秦王何時撤兵?”
甯孤舟淡聲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會就地紮營,明天一早就撤兵回秦州。”
趙澈看向已經西墜的太陽,便點了點頭。
兩波人馬一隊在谷口,一隊在谷裡,也算相安無事了一晚。
趙澈今日一下子割了五座城池,心裡也有些不太舒服。
隻是這事他知道,他這樣割城池,并不會得到别人的認可。
這事若不能兌現,那張紙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他看向谷口處軍帳裡的燈光,手握成拳。
他心裡也有些後悔,和甯孤舟他們這一次結了仇,以後會有很多的麻煩。
若可以,他也想這一次殺了甯孤舟。
他在軍帳中枯坐到天亮,見谷口軍帳中的燭火已經熄滅。
他派人過去試探地喊了幾聲,那邊沒有人回答。
趙澈意識到有些不對,立即讓人過去查看。
他們過去的時候,卻激起棠妙心之前就布在那裡的迷魂煙,立即放倒了一波士兵。
其他的士兵見情況不對,立即往回退。
就算如此,那些退得慢的,也依舊感覺到頭暈眼花。
等到那些迷魂煙散過去,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
趙澈這才發現,甯孤舟的人馬早在昨夜就已經全部撤走。
他身邊有經驗的副将去檢查甯孤舟營地的軍竈,發現那些軍竈最多就做三百人的飯。
趙澈聽到這番話,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