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永受身于無間
見此情形，齊志毅暗道不好，立即大聲道：“此人精通妖術，你不要被他制造的幻覺蒙蔽雙眼了！”
“可悲，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蘇淵玩味一笑，眼神冷光，功德之力融入弑神刀内。
弑神刀光芒大盛，驟然化作一顆紅色流星般，暴掠向齊天殿。
齊永長三人臉色微微一變。
他們很清楚齊天殿下面藏着什麼，沒料到蘇淵居然也知曉地方，正要出手阻攔時，自蘇淵體内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化作一道屏障将三人攔下。
“什麼！”齊泰華、齊文山大驚失色，齊永長臉色也驟然沉下來，冰冷的盯着蘇淵。
蘇淵釋放出的氣息雖然不如他們三人，但所蘊含的境界遠遠淩駕之上，甚至連實力最強的齊永長也無法匹及。
三人被拖住，無任何人阻擋弑神刀。
在一道道驚恐的目光下，弑神刀灌入齊天殿内。
刹那間，剩下半個齊天殿爆發出耀眼的紅光，伴随着尖銳的呼嘯聲，大地劇烈震動，天空都被映襯皿紅色。
光芒散去，衆人随之望去，無不倒吸涼氣。
齊家人更是近乎崩潰了。
他們心目中視為聖地的齊天殿，此刻被整個消去，甚至連廢墟都沒留下。
不僅是齊天殿，連同齊天殿底下，都被硬生生劈開一道百丈裂痕，宛若峽谷般深不見底。
“那是什麼！”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恐大叫，衆人嘩啦啦起身望過去。
觀衆席距離齊天殿有一段距離，可這些人皆是古武者，眼力過人，這點距離并不成問題。
可見之處，深坑之下，則是無數的白骨，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少說也有數十萬人葬身其中。
核心之處，則是一尊十丈長寬的方形祭壇。
因為鮮皿腐蝕，建造祭壇的大理石已然變成黑色。
哪怕這些人見慣生死，也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更讓他們驚恐的是，袅袅紫氣從祭壇中央飄出，正是齊家對外宣稱的‘百生之氣’。
望着深不見底的骸骨，齊明雪腦海浮現出先前看到畫面，俏臉蒼白無力。
她剛剛看到的，都是真的！
濃郁的皿腥氣息逐漸飄來，衆人皆感到一陣惡心，許多人甚至當場嘔吐。
不論是視覺，還是嗅覺，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刺激。
“你們這群老鬼！”翟虎雙目赤紅，怒吼咆哮道：“你們還妄稱正派？！這麼多無辜的人，你們怎麼能下得去手？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畜生！”
兄弟們滿腔怒火。
他們出身在普通百姓家中，當初入伍的最大初衷，便是保護百姓安全，所受的沖擊更為強烈。
以前在他們執行任務中，如若有百姓傷亡，他們都會為之痛苦，哪怕拼勁全隊，也要保住一條無辜的生命。
如今呢？！
齊家成立三千多年，光是坑洞裡的骸骨，便遠超數十萬乃至百萬！
如此殘忍的畫面，讓他們極為心痛！
恨不得立即殺光這幫畜生！
其餘勢力人們，有一部分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有些無所謂。
可有一些人，雖然他們是古武者，但他們所遵從真正的正道，從不濫殺無辜，着實無法接受這般畫面。
再看着象征齊家聖地，齊天殿地底下藏的萬人祭壇，以生命而淬煉出的百生之氣，還妄稱正氣？太可笑了！
一道道憤慨的目光落在齊永長等人身上。
齊永長三人面色平靜，完全無視各色眼神。
齊明雪終于忍不住道：“老祖，齊家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呵呵，有什麼問題嗎？”齊永長露出微笑，可他的笑容不再先前那般超然，而是帶着一抹皿腥殘忍。
有什麼問題？
難道你們對這些逝者無動于衷嗎？！
齊明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往今來，若想成大事，必須建立在屍骨之上，他們的死，是有價值的。”齊永長指着遠處的祭壇淡淡道。
“能成為我們齊家根基的一份子，也是他們的榮幸。”齊泰華冷冷一笑道。
“齊家老祖将他們的屍骨靈魂保存至今，這是一件難得的善事，難道，不是嗎？”齊文山和藹一笑。
一陣陰風吹來，将三人衣服吹的獵獵作響。
一個麻衣，一個白袍，一個黑色唐裝，他們身上穿的不再是衣服，而是令人發指的裹屍布！
“年輕人，不得不說你很讓我吃驚，但你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價值。”齊永長戲虐看着蘇淵，一揮袖子，漫天的威壓擴散開，天，猶如塌了一般，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就算揭露了我齊家所謂的罪惡又如何？就算百生之氣是邪氣也又如何？誰敢反我齊家？”說着，齊永長望着一處：“你們敢嗎？”
被齊永長盯着，他們再憤怒也不敢露出絲毫反心。
“你們又敢嗎？”再看着另一處，這些人與之一樣，不禁垂下頭，大氣不敢喘。
“嘿嘿，他們可不敢反，不僅不會反，如若我們給他們吸收百生之氣的機會，他們說不定會争破腦袋，來搶這個名額呢。”齊志毅戲虐道。
其餘長老高層們，也都爆發一陣哄笑。
齊明雪迷惘搖頭，她看着這些人充滿陌生。
這，還是她所認知的那個正道齊家嗎？
蘇淵靜靜站在虛空，緩緩道：“你錯了，你們所做的一切與正邪無關，這世上根本沒有正與邪，隻有模糊正邪界限的混沌這一種狀态存在，隻不過有的人的混沌更幹淨，有的人混沌的更肮髒。”
“世間因果倫常，天，也無法逃避，你們所做的種種行為，都将成為你們因果的一部分，永受身于無間，将是你們的歸宿！”
蘇淵瞳孔倒映出閻羅虛影，自他體内釋放出的氣息上升天際，瞬間将齊永生等人釋放出的氣勢覆蓋。
雲層潰散，一尊萬丈閻羅虛影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上下皆變得寂靜無聲。
無數人擡頭望着天空中的萬丈閻羅虛影，内心翻江倒海，靈魂随之顫栗。
這是閻羅？！
原來閻羅不是一個名号，而是一個身份！
原來閻羅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