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負天地，亦負佳人？“怎麼了？”蘇淵不解聲音傳來，她擡頭勉強一笑道：“沒事啊，蘇淵，我出來挺久的了，也該回去了。”
“行。”蘇淵起身道：“我送送你。”
蘇淵要打車，被林初墨拒絕了，她堅持要坐地鐵。
不外乎别的，她隻想和蘇淵多待一會兒。
一路上，二人幾乎不說話。
等到将她送到地鐵站閘口，林初墨轉身道：“送到這兒就好了。”
蘇淵點點頭，認真道：“明天我去找你。”
林初墨咬着嘴唇，她下意識捂着肚子，美眸流露掙紮道：“蘇淵，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一定可以。”看着蘇淵堅定的眼神，林初墨内心湧出一股溫暖，她輕輕點頭，對蘇淵擺了擺小手進了地鐵。
林初墨站在站台等候。
忽然廣播提示，地鐵出現故障，這個路段暫時停止運營。
人群一陣不滿聲，不過也沒辦法。
林初墨跟着人群離開地鐵站。
剛出地鐵站，一個捧花的女人遞來鮮花道：“姑娘，你長這麼漂亮，要不要買束花？”
“不用，謝謝。”林初墨下意識拒絕，忽然想起在商場門口買的花落在原地了。
那是她和蘇淵一起買的花，對她來說意義不同。
加上她也一直心心念念小女孩，便急匆匆回去。
等到林初墨前腳剛走，女人陰冷一笑，臉上浮現出王向東的虛影。
蘇淵，你不是自稱閻羅嗎？
世上難得兩全法，我看你是負天地，還是負佳人。
林初墨回到商場，發現小女孩已經不見了，花束倒是沒人去碰。
她拿起花束，聞着上面淡淡的花香，欣然一笑。
既然地鐵沒辦法坐了，附近商業區打車也要排隊，她來到附近公交站台，等了一輛離家近的公交車，選一個靠後臨窗的位置坐下。
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城市景象，懷裡抱着花束，不禁撫摸小腹，她知道那裡正孕育一個生命，是屬于她和蘇淵的孩子。
公交車經過幾個站台，車上上來幾個人。
“真是倒黴，我們為什麼要做這破車？”
“剛剛我捕捉到一個強大的氣息，附近可能存在其他勢力，我們還是裝作普通人趕路，這樣才不會被發現。”
上車的正是伏黎三人。
很快，下一站上來一對男女，是爾岚二人。
他們的緣由跟伏黎三人一樣。
不過，他們之間并不認識，就像是普通人一樣找位置坐下。
林初墨一直看着窗外，并沒有注意到他們。
車上的人來來往往，每到一個站台，都會上來一部分人，又下去一部分。
最終，除了林初墨以外，車裡一共21人，他們均是來自外面勢力。
公交車在一處十字路口等紅燈停下來。
“奇怪，為什麼我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一股特殊力量壓抑我的靈力？”爾岚看着旁邊的男伴，心存疑惑問。
聽到這句話，伏黎三人以及車裡其他人，面露一絲怪異。
他們千心百計躲藏，居然上了一輛車。
不過爾岚這句話，倒是給他們一些共鳴。
他們也感覺到這一點怪異。
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們隻能選擇暫時不管。
殊不知，一場審判正等待着他們。
“就是這兒了。”蘇淵來到十字路口，點了根香煙，看着左右橫道急速來往的車流，此處将是審判伏黎等人的事發地。
“小姑娘，不要闖紅燈啊！”忽然，人群傳來一陣驚呼聲。
當啷啷清脆作響的聲音傳入耳畔，深入靈魂。
随即，先前在商場出現的小女孩拿着一串骨鍊，平靜的越過斑馬線，橫穿馬路。
嘟嘟――
十字路口傳來急促的喇叭聲。
一輛滿載砂石的貨車疾馳而來，以極快速度沖撞向小女孩。
距離還有十多米遠，貨車司機立即打轉方向盤，超重車輛失控，在無數人尖叫聲中，橫掃撞向路口的公交車。
公交車裡的伏黎、爾岚等人，見此突發情況，欲要施展靈力防禦，當啷啷骨鍊碰撞的清脆響聲，猶如魔音一般控制着他們的靈魂，體内靈力随之被壓制住，失去靈力的防護，他們幾乎與普通人無異。
“啊！”失控的貨車在他們眼裡迅速放大，在他們絕望的慘叫聲中，轟然撞在公交車上。
公交車車頭被碾爛，首當其沖的幾個人，全被碾碎成肉泥。
剩下的人遭到巨大的沖擊，皆一命嗚呼。
轟――
公交車側翻倒地。
斷肢、殘軀，滿車鮮皿，屍體七橫八豎。
“我，我不想死……”伏黎滿臉玻璃碎渣，想要爬起來，卻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滴答。”公交車内還算比較完好的鐘表指向3點12分。
蘇淵瞳孔倒映出剛剛的畫面，将是即将發生的審判。
看到伏黎這些人的命運，蘇淵也就失去了興趣，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眼神一動，眼神充滿錯愕。
林初墨坐在窗戶邊，看見蘇淵在十字路口，美眸流露出欣喜，對蘇淵笑着擺手。
她沒想到兩人這麼巧，會在等紅綠的時候相遇。
“騙人的吧？你怎麼會在車上？剛剛那個畫面明明你沒有啊。”蘇淵喃喃自語。
猛然間，蘇淵聯想到先前無法查看林初墨病情的那件事。
兩人因果糾纏極深，蘇淵無法窺視她的因果。
對于蘇淵能力而言，林初墨等于是透明人，所以剛剛畫面中并沒有出現她的身影。
因果審判，不能幹涉！
尤其伏黎、爾岚等人是大惡之人，手上沾滿無數鮮皿，他們的死是罪有應得。
一旦救下林初墨，便會讓伏黎這些人免去審判，從而逍遙法外，禍亂世間，甚至會誘發一系列鍊鎖反應，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蘇淵身為閻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了。
可是，可是啊，他又怎麼可能讓林初墨遭受牽連，而香消玉損。
一方面是大公，一方面是私情，蘇淵内心天人交戰，痛苦萬分。
此刻，他終于明白大慈法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實現絕對的公正，實在太難太難了。
耳邊聲音安靜到極緻，恍惚之間蘇淵出現在青銅大殿之中。
身後萬丈銅門緩緩打開，萬般紅塵與人間滄桑呈現在眼前。
伏黎、爾岚他們年滿十六歲那年，下山體驗人間紅塵，磨煉心智。
所謂的磨煉心智，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場放飛自我的旅行。
任何不滿的事物，在他們超凡的力量下，被輕易間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