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3章巫族的動靜
“固執!”
大法冷下臉來,臉上的溫文爾雅像是被揪住了一樣。
他依舊無法認同蘇淵的話。
就連手中的茶盞已經不似最初的平穩。
大慈法藏站在一旁,恭敬的端起了茶壺,為大法倒了一杯茶。
大慈法藏的動作讓得大法冷厲的神情又重新的恢複了平靜。
“閻羅,既無法說服你,那我便讓你看看這肮髒的世界吧?”
說着,大法已經揚起手來。
隻是還不等畫面展開,蘇淵就已經擡手制止了他。
“大法,我不需要去看什麼。這世間不公之處比比皆是。隻是世間善惡黑白分明,善惡本就如影随形,沒有絕對的至誠至善,如此輪回不休往複循環。這是三界六道存續以來一直都存在的道理。我不需去改變這些。若有任何不公,自有因果審判,世間輪回公道,皆有其定數。”
蘇淵緩緩的起身,朝着大法鞠了一躬。
“晚輩隻想請求大法,切勿以毀滅重建為終結!”
說完,蘇淵朝着大慈法藏微微緻意。
與大法之間的交流,并沒有任何的結果。
他們彼此之間都不會妥協。
蘇淵離開青山寺廟,大慈法藏還未開口,大法就已經手一揚,朝着虛空中的一處地方落下。
頓時,山石崩碎,大地裂開,洶湧翻滾,轟隆作響,仿佛是世間末日。
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經是生機不存。
“師父,不知弟子可要将巫族之事,告知蘇淵?”
大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沉靜的神色,看着蘇淵離去的背影,如同耐人尋味一般說道:“果然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家夥!隻可惜,性子太過固執。我倒想要看看,你能夠将這世間改變成什麼樣子!”
……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深山之中,巫族之内,一名濃眉的男子氣勢陰沉的坐在座椅之上。
他的眸光深沉,冰冷。
“長生不老丹徹底的廢了!真是該死!你們為何不阻擋住閻羅?他究竟是如何潛入到我巫族之内的?”
濃眉男子聲音冷厲,怒氣翻滾。
巫族的衆多子弟都不敢接話。
唯獨隻有身穿一身名牌休閑裝的高大男子,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看向濃眉的男子:“二巫使,本少早就說過,閻羅不好對付,即便是本少在他手中都吃了大虧!他出手兇狠,心思多變,狡詐無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他的圈套,偏偏你一直不信!”
“黎少,你不是說他不過是極境修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還能安然無恙的潛入到我們巫族之中?不知,黎少是否有事隐瞞?”
濃眉的男子目光掃向了黎天。
他的目光審視極其的敏銳。
“二巫使,他乃是閻羅,修為古怪,戰力驚人,不可以普通的修者相比。若是讓他繼續的在青界嚣張的話,隻怕青界的因果也要被他扭住,到時候你們整個巫族,怕都沒有容身之地了!”
黎天淡淡的說道,可是這話卻讓巫族所有人的神情收斂了起來。
“黎少,如今我青界損失慘重,數百年的心皿,如今毀于一旦。這口惡氣,讓我等如何咽下?難道黎少,能夠容忍這樣的存在嗎?”
黎天的神色冷了下來:“本少怎麼可能會讓他安然無恙的活着?我九黎族丢失的顔面,怎可就這麼算了?”
“對付他,本少自有主意!”
“還請黎少指教!”二巫使揚起手來。
黎天屈指一彈,将一封密函遞向了二巫使。
二巫使伸手接過,攤開看去,片刻之後,那嚴肅的神情也露出一絲的笑意。
“黎少果然不愧是少年英傑!主意甚好!”
“既然二巫使沒有什麼意見,那我等并開始着手準備吧?魚兒馬上就要上鈎了!咱們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黎天說完,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消散,變得陰狠冰冷起來。
之前和蘇淵交手多次,每次都落入下風,還損兵折将,讓他在九黎族中都受了不少的奚落。
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要把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十倍百倍的還回給蘇淵。
如今,蘇淵跑到青界之中,正是絕佳的機會。
……
蘇淵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他匆匆的回了一趟醫院,有幾個孩子已經蘇醒過來,他們呆滞的神情也已經恢複了原本的靈動,連帶着他們的父母都在一旁哭成了淚人,是激動的淚水。
蘇淵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而後便悄悄的離開。
能夠讓這些孩子重新的回到他們父母的身邊,享受着父母的疼愛,經曆過新的人生,這已經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
畢竟有太多的孩子,包括孤兒院那些孤兒,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有些更是在萬般的驚恐之下丢失了性命,甚至有些連魂魄都已經喪失,從此以後化為飛灰,隻會殘留着他們最後的恐懼和怨氣,甚至說不定在許多年以後,反倒會因為這些怨氣和恐懼,造成更加恐怖的毀滅。
蘇淵緩緩的離開了醫院,隻是心中突然一激,像是感應到什麼異常的波動。
他立馬探查,很快便發現在顧紹忠身上留下的靈魂印記,竟在微微的顫動,似乎是受到了主人的影響。
顧紹忠出事了。
蘇淵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運轉功法連接與顧紹忠之間的印法,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傳送過去。
顧紹忠的修為本就不弱,即便是在青界之中,想尋到一兩個敵手,也是很不容易的。
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會遇到這樣危險的情形,甚至連帶着他身上留下的靈魂印記都會發出警報。
很明顯,顧紹忠的情況已經是十分危急了。
蘇淵的靈力貫注在印記之内,頓時一道光籠罩在他的身上,空間像是在扭曲波動,周遭的一切像是虛無缥缈一般快速度掠過,很快就消失不停。
耳邊隻有呼嘯的飓風,直到調動到某一瞬間的時候,隐約可以看到印法外面似乎是一片山脈,草地上沾染了不少的皿迹,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移動着身體,時不時的向後張望。
他的後背還背着一名男子,氣息已經十分的微弱了。
兩人就如同困獸,在這山脈之中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