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賒刀人姜井龍實力達到凡境七至八品,如此近的距離,在全力爆發的情況下,很難有人反應過來,更别提出手營救了。
眼看江雲煙要香消玉損,這片空間瞬間凝固了。
姜井龍手刀距離江雲煙脖子不過三寸,怎麼也無法前進半分。
幾息後,姜井龍發現自己被某股強大力量禁锢在半空無法動彈分毫。
這一刻,他臉上猙獰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則是恐懼。
蘇淵神色冷漠,擡起手道:“原本我還想留你幾日活頭,是你自己不争取,那我隻能送你上路了。”
話罷,蘇淵手掌握拳,空間猶如變成了實質性的牆壁,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将姜井龍骨頭壓迫的‘嘎吱’作響,他的肢體也迅速變得扭曲。
“别,别殺我,被殺我!”姜井龍表情變得扭曲,由于恐懼與痛苦,他甚至撕破了喉嚨。
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淵眼閃冷光,手掌用力一握。
砰――
姜井龍身體裡的心髒、肝髒、肺等器官被擠壓炸裂,他身體一挺,睜着眼珠子,身體緩緩軟下。
留個全屍。
倒不是蘇淵慈悲,而是他不想給江雲煙留下什麼陰影。
蘇淵随手一揮,屍體砸在牆上,嵌在了牆壁裡。
王天萊以及集團高層們,各個全都懵了。
雖然他們見慣了殺戮,但從未見識過蘇淵這種手段。
殺人于無形。
哪怕是古武者,在他手裡也不過如蝼蟻般弱小,舉手投足間便可将其毀滅。
王天萊長長歎了口氣。
他在江湖曆練幾十年,自以為識人很準,沒想到打了眼。
吳興漢都給他鋪好路了,硬是被他的自大與自負給親手葬送了。
雖然二人關系看起來緩和一些,但已經錯過了最佳交好的時機,往後哪怕當朋友處,也很難交心了。
江雲煙驚慌閃過後,看着蘇淵美眸生出異彩,在他耳邊氣若幽蘭道:“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該以身相許報答你。”
江雲煙聲音猶如羽毛般,撓的蘇淵心跟着癢癢,他連忙推開道:“我暫且還有家室,女施主請自重啊。”
“哼,又來,小心哪天我給你下藥。”江雲煙瞪着美眸小聲嘀咕道。
蘇淵表情一僵,下意識看着其他人。
王天萊、吳興漢以及其他高層們連忙垂下頭或看着别處,一副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同時内心羨慕死蘇淵了。
這麼美又性感的女人送到嘴邊都不吃,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王天萊幹咳一聲,撇開注意力,看着趴在地上,已經吓得尿褲子的姜凱誠,丢給他一把槍,淡淡道:“念在你我義親之緣的份上,你自行了斷吧。”
姜凱誠看着面前這把槍,滿臉都是冷汗,滴在他眼睛裡,酸的他不斷眨眼。
或許他可以拿槍拼一把,可他知道憑他的實力,這麼做隻會死的更慘。
他父親嵌在牆裡屍骨未寒,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
姜凱誠拿着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手顫抖的厲害。
“爸,我去陪你了!”姜凱誠眼睛用力一閉,俨然一副赴死的樣子。
可他手指發軟,半天使不出半點力氣按下去。
“義父,我,我不想死啊。”姜凱誠癱在地上,眼淚鼻涕流了出來。
“當初你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這個下場?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找人幫你。”
“不,不,我真不想死。”姜凱誠把槍丢出去,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對對,義父,我拿一個秘密來換我一條命,這可以嗎?”
“你這樣垂死掙紮,多活幾分鐘有什麼意思?不如一了百了算了。”王天萊以為姜凱誠是在拖延時間,撿起手槍頂在姜凱誠腦門上欲要開槍。
“不,不,這個秘密對你來說特别重要,你要是把我殺了,你也跟着要死。”姜凱誠擺着雙手,滿臉驚恐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接二連三發病嗎?”
“什麼?!”王天萊臉色大變,拿着手槍砸姜凱誠腦門上,抓着他的衣領厲聲道:“你都知道些什麼,說!”
“義父,我說,我什麼都說,你也要答應不殺我。”姜凱閉着眼驚恐道。
王天萊一拳頭将姜凱誠鼻子打歪,怒道:“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跟我談條件?說,不然我發誓讓你生不如死!”
最近一年兩年王天萊一直被疾病纏身,有幾次險些喪了性命,本以為是年輕拼命時留下的病根,如今姜凱誠說出這番話,必然另有蹊跷。
他受夠了這些折磨了。
“四十年前遇到一個人,他是不是賒給你一把刀?”姜凱誠咽着吐沫,快速說道。
“我爸說,那是一把惡刀。四十幾年來你能平步青雲、仕途穩步,全靠着那把惡刀,作為代價,你這一年要死,而誰能得到那把惡刀,就能延續你的福報。”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真得不想活了!”王天萊一聲怒斥,一拳把姜凱誠打暈,猶如死狗一樣丢在地上道:“給我把他關起來,任何人都不能接觸!”
“是。”
屬下下去操辦。
張天師漸漸緩過神了。
他盯着蘇淵的眼睛都紅了。
蘇淵展現出超凡醫術及水準,猶如一個巴掌般,狠狠扇在他的臉上,讓他幾十年來的榮譽一朝丢盡。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費勁力氣也難以觸及的生靈境,被蘇淵輕松擁有,前後反差讓他十分嫉妒。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他内心又充滿了激動。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居然掌握玄乙門失傳多年的神針篇。
倘若将這一則消息彙報給玄乙門,那他豈不是立了一件大功。
明天長老席評選,必然有他的份兒。
思緒至極,他忍着内心激動,闆着臉對王天萊道:“王舵主,這次沒能幫上忙,酬金就算了,老夫先走了。”
“不送。”王天萊點點頭道。
張天師臉色一黑,他本意是客氣一番,哪曾想王天萊真的不給,這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身份上的藐視。
而這一切,全是拜蘇淵所賜。
張天師看了蘇淵一眼,便轉身離開。
隻要玄乙門那幫老家知道蘇淵掌握玄乙神針篇,必然會不顧一切代價來奪取,到時候自己一挑撥,這小子必死!
王天萊清空人群後,将蘇淵單獨帶到他的卧室。
“蘇兄,有一件事兒,我有些難以開口。”王天萊遞給蘇淵一根香煙并親自劃火柴點上。
“姜凱誠說的那把刀的事兒吧?”蘇淵淡淡道:“一開始我就說過,你體内潛藏煞氣,且蝕骨入皿,必然長期接觸到某種邪物所緻,刀呢?拿給我看看。”
“你稍等。”
經過前面一樁事,王天萊對蘇淵極為信服。
他掀開被褥,從床底櫃子下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一把半米長的大砍刀。
雖然被紅布裹着,但仍能感受到裡面撲面而來的兇煞之氣。
“四十年前我從山裡來到東區,連買個烤山芋的錢都沒有,當時為了混口飯吃,就想着加入一個當地小幫派。”
“那個時候大家都窮,我長得又瘦小,幫派一直不肯收我。”
“後來我遇到一個中年人,他把這把砍刀賒給我,說是四十年後來收。”
“當時我正缺家夥,也想着自己快餓死了,還考慮四十年後的事兒,就收了這把刀。”
“然後我靠着這把大砍刀順利加入幫會,連續立了幾次大功,讓我結交了不少人,奠定了如今的成就。”
王天萊說着,将紅布打開,一股濃重皿腥味撲面而來。
蘇淵發現這塊紅布上寫了一些金色佛文,以此來鎮壓刀的邪氣。
“這些年我也發現刀的異樣之處,先後找了幾位大師對寶刀進行一個渡化和鎮壓,蘇兄,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蘇淵盯着刀柄上刻着特殊紋路,眯着眼道:“上面刻的是邪文,用來陷害、嫁禍,以及轉移運氣的。有一句說一句,姜凱誠倒是沒騙你,這的确是一把惡刀。”
“啊,這……還有惡刀一說?”王天萊吃驚道。
“刀本無善惡,看上面刻着什麼紋了。”蘇淵呵呵一笑道:“說起來,你知不知道民間有個職業叫做賒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