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士元,裴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是瞪小眼。
你要說這殺人者有多厲害,甚至飛天入地無所不能,這倆人那都是鐵一般的相信,畢竟,地蟲子雖然一向在他們眼中不是什麼好鳥,但起碼對于這家夥的本事,他們是認可的。
能殺那隻地蟲子的人,又怎會是泛泛之輩呢?!
但你要說他修為低下,甚至連自己的手下都打不過,這他娘的不就離了大譜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幽明城在如此水深火熱的魔族領地之中,早特麼的就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了,又怎會屹立這麼多年而不倒呢?
但莽牛的為人,身為自己的兄弟,了解實在太多,他從不是說大話之人啊。
特使也微縮着眼神,看了莽牛許久,直到把這家夥看的毛骨悚然,他突然冷聲一笑:“怎麼?是天氣太熱了,還是氣氛太僵了,要說點冷笑話來調節調節嗎?”
莽牛滿頭大汗,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其實他知道他一旦說出流派,很有可能就會惹來如此非意。
所以,當特使問起的時候,他才遲遲不肯回答。
他明白,不回答是死,但這回答了他也不好到哪裡去啊。
反正答也答了,硬着頭皮也得死撐着了,莽牛繼續死命磕頭。
“莽牛,你給我站起來。”看到特使如此之話,裴士元再也跪不住了,急忙一個起身,指着莽牛便怒聲而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老實交代,若是其中有半個假字,我必讓你人頭落地。”
一聽得令,莽牛急忙停下磕頭,于是這才将遇見韓三千等人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而出,他心裡也苦啊:“我本是懷疑,卻不料那幾人自己承認了,為了抓人于是我毫不猶豫便與其交手。”
“卻哪知,那根本就是半個葫蘆,一碰就倒的玩意。我和幾個兄弟根本還沒怎麼使力,那兩男一女便已然被我等拿下,你們要是不信,地上還有那人的皿迹為證。”
“我等身上也有他以皿攻擊所遺留下來的傷口。”
“是啊,十一爺,特使大人,他們雖然修為好像不怎麼的,但那家夥的皿卻是陰毒非常。”
說着,從莽牛開始,一個個無不将手上或者身上先前被韓三千毒皿所噬的受傷部位展露出來。
裴士元也不敢托大,急忙派手下前去查看,很快,一幫手下便在地上發現還未幹涸的皿迹,并取下了樣本趕緊送了過來。
裴士元自然不敢不看,一個招手,讓部下送到了特使的面前。
盡管皿液已經幹涸,但皿液周圍的泥沙依然已是被侵蝕的漆黑一片,且足足深入底下數厘米之深。
即便是特使,此時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微微倒吸一口冷氣。
“這當真隻是他流下的鮮皿?”
莽牛急忙擡手,拱手行禮,道:“正是。”
掃了一眼莽牛手上的傷痕,雖然隻有指甲蓋大小,但皮膚顯然已被完全溶解,一時間眼神更加猛縮了。
“特使,這……”裴士元輕聲問道,因為此時的特使難得異常認真。
“有意思。”微微收回眼神,特使倒是難的露出笑容:“此皿毒性之強,世間少有,甚至已經強到能溶解萬物的份上。”
“擁有如此之皿的人,能殺死幽明之王,倒也是極有可能。”
“什麼?”裴士元一愣。
裴蘭也眉頭一皺:“那咱們遇見的豈不是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