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馳望着前方,不知道哪裡飄來的粉嫩櫻花花瓣,落在了他的前擋風玻璃上。
他沒太多的表情。
車子出了小區,朝着目的地開了十來分鐘。
聞馳慢慢的将車靠在了路邊。
他臉色變得很差,額頭伸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有些焦躁的摘掉手表,露出了表帶下淡淡的疤痕。
他很痛苦似的,抓撓着傷疤的位置。
“為什麼不可能放過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好似抓撓起不到半點作用。
聞馳的雙手,狠狠的捶打了幾下方向盤,一邊捶打一邊怒吼。
歇斯底裡的模樣,和他平日裡斯文儒雅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呼吸粗重的停了片刻。
傷疤的痛癢沒有得到絲毫緩解,他又忍不住去抓。
一直到傷疤處被抓破了皮,聞馳見到了皿,他才猛地火鍋神來。
立馬放下襯衫的衣袖。
又慌張的,打開車上的置物盒,從裡面找到一瓶藥,顫抖着到處兩粒,扔進嘴裡。
找了一下水,沒找到,聞馳索性幹吞了下去。
吃完藥。
聞馳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頹然的癱在座椅上,他從前好看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望不到盡頭的馬路,目光變得萬分的空洞。
“為什麼還是他。”他喃喃自語。
就這麼不在意他麼?
不管他怎麼做,她就是一點,哪怕一點點對自己的在意都沒有麼?
可以是任何人。
但為什麼偏偏還是厲行淵!
就那麼愛麼?
藥效的作用下,傷口的痛癢慢慢消失。
聞馳就這麼待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坐起來,把扔到副駕駛的手表拿了回來,撩起袖子,無視掉那一到道道皿痕,将手表重新戴了回去。
視線望向車窗外。
馬路邊上,有兩個小孩兒,正在樹蔭下逗螞蟻。
聞馳回頭,看了看車上,還沒來得及拿下去的禮物。
從前他每次出差回去,都會給一一和幼幼買禮物,幼幼是非常有拆禮物儀式感的小朋友。
稍微會說話了,就告訴聞馳說:“幼幼自己去車車拿。”
後來,就有了這樣的習慣,聞馳回家後,不拿禮物下車,幼幼和牽着哥哥的手,一起去拿。
可今天。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一一和幼幼和他都疏遠了。
一一是很理智的小孩兒,聞馳估計他已經知道厲行淵是誰了,也接受了他,所以才會比從前,和他更加疏離。
幼幼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到最後。
幼幼沒問禮物的事情,聞馳也沒主動提。
他打開車門下車。
去後座,把精心挑選的禮物拿了下來,然後走向在樹下玩螞蟻的小孩。
兩個小孩玩得津津有味。
一直到聞馳走到跟前,她們才擡頭看向聞馳。
聞馳把禮物,送給了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