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話音一落,整個人直接氣門大開,同時催動完全幹涸的龍族之心轉動,瘋狂的開始吸收外部的能量進入體内。
這也意味着,韓三千在饕餮的肚子中,不僅沒有用力去保護自己免受混沌之氣的侵蝕,反而還在此時氣門大開,讓所有混沌之氣往身體裡灌。
這種做法,和找死有什麼區别?
就如同明知外面硫酸成河,卻還要張大嘴巴将硫酸吞進肚子裡。
除了加劇死亡,還能有何效果?
“你瘋了嗎?你在找死?”魔龍之魂的聲音也在此時适當的出現,語氣當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
盡管可以理解韓三千在這種情況下的壓抑,太如此自暴自棄不等同于解決問題,反而會加速問題的嚴重性。
“那你有其他辦法嗎?”韓三千穩定心神,淡而回答道。
“不運氣也是苟延殘喘罷了,我身體的能量已經被掏空,外表也在不斷的被腐蝕,與其如此,不如死個痛快,豈不是更好?”
面對韓三千的反問,魔龍之魂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啊,韓三千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與其悲哀的等待死亡,倒不如主動的擁抱死亡,起碼死的沒有那麼窩囊。
“況且,你說過,混沌之氣既能吞噬萬物,但也能化成萬物,饕餮可以用混沌之氣腐蝕我,我為什麼不能用混沌之氣腐蝕這饕餮?”韓三千怒道。
魔龍眉頭頓時大皺:“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混沌之氣收為己用?”
“那不然呢?它吸老子,老子就吸它。”韓三千斬釘截鐵的道。
魔龍之魂頓時無話可說,如此狂妄又大膽的想法以及做法,即便是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他也絕對不敢如此瘋狂。
但韓三千這小子卻敢,而且不帶絲毫的猶豫。
要知道,如果将混沌之氣吸入身體内而無法消化的話,那等于是将毒藥灌進了身體裡,那時候想要後悔便來不及了。
這簡直就是要麼生,要麼死的玩法。
這得多不要命的人才能幹的出來?
但和魔龍之魂所想不一樣的是,韓三千恰恰就是因為太過愛惜這條命,深知留着這條命是有多重要,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天要亡我,我必逆天,這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更是愛自己的生命高過一切的最終理念。
轟!
當韓三千氣門完全開放,龍族之心也緩緩轉動起來的時候,黑暗中隐匿的混沌之氣也開始因他身體的吸力而随着他周身緩緩的移動,緊接着盤旋,最後,順着韓三千的氣門進入了韓三千的身體之中。
“啊!!”
混沌之氣剛一進入韓三千的身體,韓三千便已然忍不住的痛苦大喊。
那痛喊聲驚天動地,凄慘無比,在這黑暗的世界裡無盡的回蕩回蕩……
“是三千的聲音。”
那頭,後入進來的墨陽等人剛剛進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卻在此時聽到韓三千凄慘無比的喊聲,不由一個個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
“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刀十二順手一指,整個人一馬當先,朝着那邊的方向趕去。
當一行人順着聲音找到韓三千的時候,三個人頓時全部傻了眼,甚至柳芳還因為害怕,不由的躲在了刀十二和墨陽的身後。
此時的韓三千,身體已經完全的融化,就如同一堆被燃燒過後的蠟燭一般,身軀已經完全的熔成了一堆爛肉泥攤,隻剩下一個腦袋還立在上面。
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但當墨陽看到韓三千此時的模樣時,還是不由被吓了一跳,整個人大驚失色,喊道:“怎麼會這樣?”
刀十二也算一個性情中人,虎起來膽大包天,可一樣在此時忍不住閉上眼睛,把頭别向一邊。
自己的兄弟恍然間已經變成如此慘狀,他的心情自然難受異常。
“他媽的,這該死的饕餮,有種你也把老子消化了,否則我刀十二發誓,終有一天,必取你狗命,為我兄弟報仇!”
因為韓三千入定,眼睛已閉,所以被刀十二等人誤認為已經死了。
可隻有韓三千自己知道,他沒死,即便混沌之氣進入體内以後,就猶如萬蟲鑽入軀體一般,瘋狂的啃咬韓三千的皿肉甚至筋骨,但韓三千依然還在堅持。
即便韓三千早就痛到數次昏厥,然後數次秒醒……
他深知,如果自己扛不過去,那會意味着什麼!
那意味着自己将會死,更意味着自己将永遠無法和蘇迎夏以及韓念再相見!
這絕對不是韓三千所能接受的結果!
“就算你是劇毒,就算你是惡魔,你也休想占據我對生命的渴望!”内心怒聲一喝,韓三千整個人強行催動龍族之心,将所有混編在體内的混沌之氣全部導動起來。
轟!
龍族之心猛然一個轉動,而韓三千體内的混沌之氣也緊随而動,而随之而來的,便是混沌之心又一次傳動身體所帶來的嗜骨之痛。
那種痛楚,韓三千永生難忘,而且永遠不願意去體會第二次。
可惜,有些事由不得韓三千,他不僅要體會第二次,甚至還有第三次……
第四次……
每當韓三千體内龍族之心試圖帶動混沌之氣轉動,混動之氣便會随着韓三千的身體經脈轉動一次三十六周天。
而如果要調動一次周天,韓三千需要九次,這也意味着,韓三千真正繞一回,需要九乘以三十六,總計324次。
而這樣的324次,韓三千不知道需要經曆多少回。
但即便如此痛苦,可韓三千依然死死的咬着牙堅持着,因為放棄等同于和自己深愛的所有人說永别。
痛到極至,人會休克,但極至的極至,便是麻木。
外面的世界裡,饕餮跳躍幾個時空以後,身體突然縮小數百倍,如同普通綿羊大小,鑽進了某個時空之中。
當它一進入,它便低下了腦袋,朝着時空中的人影走去。
“回來了?”那人影輕輕一手,伸手之間摸向了饕餮的腦袋,如同撫摸一隻狗而已:“事都辦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