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則必有人悲傷,亦或者說憤怒,尤其是這種戰時交鋒的狀态之下。
起碼,對比韓三千那邊的輕松氛圍而言,黑衣人群這邊卻是集體沉默的。
諾大的營帳之内,一幫人坐在在那裡,一言不發。
特使以及六位參戰的同僚,此時更是低着腦袋,慚愧不已。
「今夜之戰,我們損失了多少兵馬?」
正面之間,主堂之上,長老端坐在那裡,說話的聲音算不上重,但依然給在場所有人無形的壓力。
但長老如此,他們也可以理解。
畢竟,他們帶了這麼多人,搞出這麼大的優勢,結果,第一戰被人玩弄,第二戰集廣兵而合力卻又再次以慘敗告終。
不要說長老發怒,就是不發怒,他們自己也感到臉上極其無光。
「說話。」長老提高了嗓門。
「回禀長老,此戰損失三萬兵馬,其中,約一萬人死于韓三千的反擊之下,約兩萬人死于戰場的地面塌方處。」
三萬人戰損,可怕嗎?
對于一百八十萬的大軍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不算可怕。
可是,如果你将敵人的戰損以及人數一做橫向對比的話,那麼就足夠恐怖了。
敵人隻出一人,傷他們三萬有餘,這無關其他,單單面子和尊嚴上就完全過不去。
「長老,此次是屬下失職,指揮不當,造成如此傷亡,還請責罰。」
特使略一猶豫,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這場仗無論如何都是他在指揮,那麼戰鬥失敗自然也就屬他責任最大。
「此事我等一同參戰,未能很好限制韓三千,以至有如今之果,我等也願意一起受罰。」
其他六個同僚也齊齊而跪。
眼見如此,特使急忙而道:「長老,此事并不關他們之事,一切都是我一人指揮,自然,戰鬥吃敗,我一人獨當。」
「幾位同僚倒是幫了我不少,有功而無過。」
「長老,特使這話不對,我等既然一起作戰,自然,戰鬥中有任何閃失也自然一起承擔。」
「不錯!」
「夠了!」長老怒聲一喝,整個人異常憤怒:「真是快被你們吵死了,你一言我一嘴的算怎麼回事?」
七人被罵,集體禁聲。
「簡直不知所雲。」
「長老,還請息怒。」親信輕聲道。
長老微微點頭,長長的提了一口氣。
緊接着,這才緩緩開口:「我對這次戰鬥的結果非常不滿意,諸位,不該如此的。」
「長老,特使等人雖然有錯,可是,這回地面塌方之事也着實奇怪,其實,對抗韓三千損失萬人并不算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隻是兩萬人死于塌方,這簡直有些……」親信繼續道。
長老擡眼望向特使:「塌方事件确實奇怪非常,你身處戰場中心,可發現有何端倪?」
特使搖頭:「塌方事件确實非常的奇怪,以城牆一米外為,一直瘋狂蔓延且不斷延伸至當日戰壕之處。面積龐大,另人震撼。」
如果當時不盡快撤退,那麼,将會有更多的人掉進塌方之地,死傷自然也遠比如此來得更加龐大。
「屬下說句實在話,看樣子應是天災,畢竟人為讓地面塌陷,首先得去挖空地面,其後才會出現如此效果,可您也知道,這韓三千不可能有那麼多空餘的人手可以做到這件事,尤其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行。」
「長老,特使的話确有道理,不過,又說句實在話,此事,看似天災,但實際上細細一想,又似乎哪哪都不太對勁。」
「我也有這種感覺,主要是這事太巧了,僅憑天災來解釋,當真有點太過牽強。」
「我也同意,夜天城什麼地形我們比誰都清楚,底下的泥土堅硬非常,怎麼可能會輕易塌方?」
長老也點點頭:「我也同意你們的看法,但問題就在于,若是人為,我想問一句,是何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