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柔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
“竟然真的是阮蘇……”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女人?
此時的天色已經大亮,一整夜母女倆都沒有睡覺,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今天中午還有格萊麗大賽舉辦的送别宴,她倆原本還想要光鮮亮麗的參加。
可是現在……
丢人丢到了姥姥家,還能怎麼辦?
而另外一邊阮蘇和薄行止早就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隻是天空灰蒙蒙陰沉沉的,阮蘇坐了起來拉開窗簾就看到窗外烏雲朵朵,很明顯快要下雨了。
“沒想到今天是個陰天。
”
窗外的小草也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說話間就有細小的雨滴悄悄地下了起來。
一秒記住
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沉沉的仿佛随時就要墜落下來。
壓抑得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往日生機勃勃的早晨現在變得極其低氣壓。
她随手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有十多個未接電話。
有李卓妍打的,有謝夫人的,江心宇江心風打的……
還有言聶?
她有點疑惑。
昨晚上臨睡前,她十分配合的錄了一下音頻發給了薄氏娛樂。
她是低調,但是不見得就可以任唐宛柔踩在她的腦袋上作威作福。
完事兒她就睡了。
沒想到微博上早已經是一片腥風皿雨。
薄行止有些無奈的看着她,“言聶将古琴傳給你了。
”
阮蘇正在看手機,聽到他的聲音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怎麼?他覺得我是有緣
人?”
“是啊!昨晚上半夜發了微博。
”薄行止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以後你就是言聶的傳承人了。
”
“不想做。
”阮蘇有點頭疼,感覺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已經夠多了,現在再來一個。
她正準備給言聶回電話,沒想到言聶又打過來了。
“言老。
”
“阮小姐,抱歉。
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就自作主張将古琴送給你。
”言聶的聲音透着一絲疲憊,“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是真的很想将它傳給你,因為隻有你才配得上它。
哎――”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阮小姐,你真的……”
阮蘇有些騎虎難下。
她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是言聶講的這些話讓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将拒絕說出口。
“言老,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的身體也許還有救。
”阮蘇小聲的勸慰着他。
“沒救了,我最近做了幾次化療有一點效果,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安置好我的琴。
”言老說道,“還請阮小姐回國家以後就來這裡取琴吧,我會辦一個儀式,到時候請你一定來。
”
“好,好,言老,阮蘇一定幸不辱命。
”
挂了電話阮蘇才平靜下來,她漂亮的臉上都是惆怅,“言老是絕症,怕是……”
“生老病死,這是誰也抵抗不了的。
瑞藍133号也不是萬能藥。
”薄行止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的安慰。
阮蘇點了點頭,瑞
藍133号可以延年益壽,但是對于病入膏肓的人來說,也隻能是錦上添花。
卻不能治百病。
對于言聶這個一生癡迷音樂的老人,她還是有些感慨的。
格萊麗大獎賽的送别宴依舊是在酒店的頂層大廳舉辦的。
唐宛柔跟在唐夫人的身邊,臉上火辣辣的疼,臉色青了紅紅了青,生疼生疼的,好像被人無形中甩了好幾耳光。
“媽……我就說過,我們不用來的,直接回國就好了。
”
唐夫人冷冷的瞪她一眼,“你懂什麼?這種是和那種大佬們攀附交情的好時候,回國了怎麼辦?阮蘇如日中天,盛名在外。
你拿什麼和她比?”
“可是我不是雪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好丢人啊!我都不敢看大家。
”唐宛柔羞恥的說,她的心情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尤其是網絡上面那些證據,包括謾罵,還有明星們的力挺。
都是公開打她們母女倆的臉面。
那臉打得疼的……她的眼神慌亂極了,根本不敢看周圍的人,總覺得周圍的人好像都在偷偷的嘲笑她議論她。
唐夫人的目光遠遠的看着大廳裡面一個個衣着華麗的大咖們,隻看了一下就又收回視線。
目光逐漸變得堅定,“媽都是為了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聽說今天沈家的大少爺沈司良也會過來。
”
“真的?”唐宛柔聞言眼前一亮,“那太好了。
”
“否則,媽為什麼不走?隻要你入了沈司良的眼,以
後嫁入沈家,那才叫真正的高高在上。
”
宴會廳門口一陣騷,動。
母女倆臉上一喜,“該不會是沈大少爺來了?”
倆人也朝着門口看過去,擁擠在門口的賓客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一對攜手出現的壁人映入眼簾。
隻見阮蘇一襲金色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若現,裙子的衣料微微反光,下擺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優雅的微蓬起來。
弧度優美的設線更讓纖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
高绾的黑長盤發與勝似白雪的肌膚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長裙下擺處細細的褶皺随着來人的腳步輕輕擺動,在暈黃的白光之中仿佛仙子一般。
她挽着薄行止的手臂,優雅迷人的望着大廳。
薄行止一身手工定制西裝,筆挺的西褲包裹着修長的長腿。
天生帶着高貴不凡的氣息,俊美的臉龐讓人心驚。
他單手插兜,掃視衆人,危險又霸氣。
唐氏母女倆看清楚來人以後,頓時臉上的期待一僵。
此時此刻,她們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對男女。
“薄總!”
突然,一個聲音自大廳門口處響起,頓時又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隻見一個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匆忙而來,還未走近,就朝着薄行止伸出了手。
“沈大少爺。
”薄行止聲音淡淡的伸出右手和來人的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就松開。
“好久不見。
”沈司良唇角帶着微笑的弧度。
“這位就是阮小姐嗎?久仰大名。
”
他伸出手準備和阮蘇握手,結果薄行止的手又伸過來,他再次握住了男人的手,他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不在意的收回手。
心中暗自心驚,阮蘇真人竟如此美麗動人!
他長得很英俊,但是比起薄行止還是差遠了。
隻能算中上等,不算差,也不算俊美無敵的令人過目難忘。
阮蘇瞧了他一眼,就隻是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打招呼。
并不想多過言語。
唐夫人原本還想帶着唐宛柔過去,結果在看到沈司良熟悉的和薄行止打招呼以後,她的眼神頓時慌亂閃爍起來。
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的緊握成拳。
該死!
沈司良為什麼對薄行止的态度這麼熟悉中還透着一絲隐約的讨好?
瘋了!
簡直瘋了!
唐宛柔幾乎可以感受到當阮蘇踏進來以後,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齊刷刷的朝着她看過去。
她根本就是全場的焦點。
為什麼她不管在哪裡,總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唐宛柔心裡難受極了。
又嫉妒又憤恨。
就連她想要勾引上位的男人,都捧着薄行止。
上帝太不公平了!
薄行止和沈司良寒暄了幾句,就帶着阮蘇來到了休息區。
“想喝點什麼?”
“來杯果汁吧。
”阮蘇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她在等時尚老魔頭,都這個點了,老魔頭怎麼還沒有來?
她時不時的往大廳入口處張望。
不遠處的唐夫人終于帶着唐宛柔來到了沈司良的身邊。
“沈大少爺……我姨媽她現在
怎麼樣了?”唐宛柔傷心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看起來非常關心喬念一般。
沈司良神色并沒有面對薄行止和阮蘇時候的熱情,反而透着一絲高高在上,“喬姨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所以……唐夫人,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她會坐了牢?真的是她指使了那個男人嗎?”
沈司良的語氣帶着一絲咄咄逼人。
唐夫人臉色微僵,她做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會被沈家發現的。
所以她收斂了慌亂,十分鎮定的說,“這得問姐姐,她做的事情她應該最清楚。
我也沒想到姐姐會這麼安排。
可能她真的太想要宛柔和她一起生活在沈家了。
”
“妹妹,沒想到你竟然會誣陷我,到了這個時候還死不承認。
”
突然一個聲音自唐夫人的背後幽幽響起。
唐夫人心中大駭,她猛的轉頭就如同見鬼了一樣瞪着身後不遠處的女人。
“喬念?!”
她不是在牢裡嗎?
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好妹妹,那個男人明明是你找的,卻嫁禍給我。
就是想要讓宛柔順利入駐進沈家,還想我替你頂罪,除了我這個眼中釘。
從小你就和我争,和我搶。
我原以為到了我們這年紀,可以做一對好姐妹,沒想到,還是我天真了。
”
喬念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腳上是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烈焰紅唇,氣場十足。
隻是她的眼神十分冰冷,極其冰冷。
看向唐夫人的目光好像在
看一個死人。
或者,在她心裡,自己的親妹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