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應該清楚明白,當他選擇摘掉面具,跟她攤牌時,就應該知道,他們之間注定,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他做他的事,我過我的生活,彼此各不相幹,等他徹底掌權莊家那日,也許…她早就不在帝都了。
“你跟我腦這些脾氣,能得到什麼好處?”展宴看着滾落在地上的碗,很牢固沒有破碎,“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躺回去!”
莊明月單薄的身子,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冷風從屋外吹進那寬大的衣擺裡,空蕩蕩的讓她有些冷,小腹又開始傳來了陣痛。
就在這時,護士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僵硬詭異的氣氛。
“你怎麼下床了?不痛了?”
“我在走廊就聽見你們在吵架了?”
“我說你這個當哥哥的,就不能讓着你妹妹,女生來生理期,脾氣本就是易怒暴躁。
趕緊把地面收拾一下,等會兒醫生過來複查,要是沒事,你就可以出院了。
”
莊明月淡淡的說:“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
護士:“快躺回去吧,别又生病了。
”
莊明月從外面拿來了拖把,将地面拖幹淨,這種事她也沒指望他來做。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疼了,隻有來的第一天比較難熬。
醫生又給她做了檢查後,又将展宴叫了過去。
辦公室裡,醫生面色沉重的指着莊明月的ct照,“你既然是病人的家屬,我就不跟你委婉的說了,昨天做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病人子宮畸形,現在要是動手術恢複原狀,估計不大可能,因為我們發現,病人這個子宮很有可能病變,變成癌症。
如今現在發現的早,還能夠作手術切除,要是再晚癌細胞可能會擴散轉移。
到時候病人可能就不是切除子宮這麼簡單了。
”
“為了她的身體情況,我們醫院給出的建議,就是盡早的趕緊動手術,就是以後可能不能生育,這點你需要知曉下。
”
展宴臉上看不出多大的情緒,“我知道了。
”
“那你跟病者商量,看下什麼時候動手術。
”
展宴沒有給醫生任何的恢複,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臉上滿是陰翳。
踏進病房,裡面傳來的少女歡喜的聲音:“…吳媽熬的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
“我不過就幾天沒有回去,你這孩子一定沒有好好吃飯,身子骨比我離開前瞧着都瘦了。
”
“哪有,你看錯了,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現在流行骨感美,瘦點更好看。
”
吳媽斥責着:“你這個怪孩子!在吳媽眼裡,明月什麼樣都好看,以後不許在挑食了。
”
莊明月靠在吳媽的肩膀上,吃着吳媽喂來的粥:“沒有挑食,汪嬸做的飯,跟你的一樣好吃,每天都能吃兩碗。
”
“多吃點才好,我一不在,就知道讓我擔心。
”
吳媽哪裡不知道她在家的情況,汪梅是她介紹進到莊家的,她們兩個人是同鄉,性子直爽,家裡發生的事,汪梅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本來她吃的不多,現在她離開了莊家,這個孩子吃的就更少了,有時候甚至晚飯都不吃。
到底是她看着長大的,她但凡病了,傷了,她哪能不擔心。
這輩子,她都沒有個孩子,心裡頭,她也早就把明月當成了親生的對待。
“要不然,我跟展少爺說聲,回來照顧你?”
“不用了麻煩了,家裡規矩多,沒有展…哥哥家裡自在,有汪嬸在也是一樣的,我現在吃飯大多數時間都吃學校的食堂,也很少在家吃。
”
吳媽歎了聲氣:“每次你放學回家,都要吃一碗我做的小馄饨…我已經把包馄饨的方子告訴了汪嬸,就算我不在,以後你也能吃到,半夜也不用餓着肚子。
”
莊明月點點頭:“吳媽的手藝,永遠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吃一輩子的小馄饨都吃不膩。
”
吳媽:“你這孩子,就是嘴甜!!”
吳媽沒待多久就回去了,出院是展宴幫她辦理的出院手續。
坐在車裡,莊明月一直拿着熱水袋捂着小腹的位置,撇頭看着窗外。
“麻煩你,送我去學校就可以了,謝謝。
”語氣淡漠疏離。
過了會,莊明月才注意到,這根本就不是回學校的路,而是回南苑别墅。
莊明月皺起了眉頭,“你就算送我回去,等會我也會自己回學校,與其跟我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少多此一舉。
”
“出了事,你覺得麻煩的人是誰?想跟我脫離關系,不是你說了算。
”展宴鋒利的目光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想受苦,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對你沒有這麼多耐心。
”
車在紅綠燈前,轉了彎。
莊明月手捏着熱水袋,垂着眸子,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身體的事,請您先不要告訴父親,等我考上帝大,我自己會去做手術,到時我自會告訴父親。
”
展宴沒有說話,莊明月又說了聲:“這件事就當是我,欠你的一個人情,成嗎!”姿态卑微到了極緻。
如果莊海生早知道了,她沒有生育能力,可能她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了,隻會更加的将她視為一顆沒用廢子,倒是她下場隻會更加的凄慘。
真的是那樣,莊海生就會用鎖鍊,将她緊緊拴住,那她的一生就該到頭了。
“求我?”
莊明月點頭:“是。
”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态度…我幫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
”
“包括你的身體?”他戲谑的說。
莊明月瞪大雙眼,滿臉驚駭,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展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剛成年…我是你的妹妹!”
展宴:“以前勾引我的時候,明月,可不是這麼說的。
”
“怎麼…現在怕了?”
莊明月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着,她咬着牙沒有說一句話。
一直等到車,行駛到了南苑别墅的門口。
展宴将車停下,俯過身去,解開了她的安全帶,莊明月縮了縮身子,沒能躲掉。
直到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鎖記得拆了,我不喜歡…”
手撥撩似得,從她兇前飽滿處,劃過…
仿佛有股電流,在她體内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