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開了。
厲霆琛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所有的皿液直沖腦門。
因為看不見他的腦中幻想着蘇清予和周元棠糾纏的畫面,幾年前在船上周元棠就要借着藥性對她做這種事。
如今她早就離婚,真的和周元棠發生什麼那也叫郎情妾意,即便是自己發現,他又能如何?
這一刻厲霆琛甚至在慶幸自己看不見糟糕的畫面。
一股香味彌漫在房間裡,這種香味不像香料,反倒有些像是洗發水或者沐浴液的味道。
蘇清予冷聲傳來:“你來幹什麼?”
厲霆琛此刻竟然有些慌亂,他來幹什麼?捉奸嗎?
他強行壓下兇腔中複雜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剛剛在下面聽到你叫疼,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就上來看看。”
“我沒......”蘇清予剛想要解釋。
周元棠冷笑一聲:“厲先生對每個女人都這麼熱心?女人在房間裡叫疼,厲先生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
“她作為我的主治醫生,關系着我的生命安全,如果她出了什麼事誰來給我治病?我關心她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你,厲某做了什麼你要如此針對我?”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蘇清予顯然不想讓周元棠和厲霆琛發生什麼摩擦,讓厲霆琛引起對自己的懷疑。
她擺擺手示意讓周元棠不要再多說什麼。
看到雙眼被紗布所蒙着厲霆琛,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如今落到這個田地,路過的狗都能來踩他兩腳。
她無聲歎氣:“我沒事,我弟弟幫我梳頭而已。”
當年她做了化療後頭發生長得很緩慢,女孩子畢竟都很愛美,怕以後頭發長得不好。
周元棠給她調配了洗發水,還專門學了一手按摩手法。
疼是疼了一點,但确實好用,蘇清予的頭發又黑又亮,發質比以前還要好。
弟弟?
厲霆琛放在身後緊攥的手放松了下來,看樣子就是還沒成了。
“抱歉,打擾了。”
厲霆琛摸摸索索就要沿着樓梯扶手下去,小巫忙牽着他離開。
等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周元棠把玩着梳子涼涼開口:“蘇姐姐是打算回心轉意了?”
蘇清予搖頭,“元棠,我不想騙你,讓我眼睜睜看着厲霆琛去死我做不到。”
“你都忘記了他從前對你做的那些事?”
“沒有一天忘記過,我這麼做确實是因為私心,是因為我不想孩子們沒有了父親,哪怕現在他們跟着我,至少他們的父親也還是活着的,有個念想,清塵跟着他,要是他死了,那孩子該怎麼辦?”
周元棠問道:“那你還愛他嗎?”
“你覺得我要是愛他,會費盡心思逃離他,這些年躲着不讓他找到嗎?”
周元棠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蘇姐姐,我這不是怕你重蹈覆轍嘛,那個人就是個魔鬼,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現在的可憐模樣欺騙了。”
“放心,我心裡有數,今天謝謝你了,剛回來就給我按了半天,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周元棠還有些話哽在喉嚨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說一句:“好,那你早點休息。”
他滿臉笑容離開房間,隻不過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的臉倏然變冷,目光陰森朝着厲霆琛的背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