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無言以對,這樣的情形下就連拔木倉慢了都會倒地,怎麼會有人用匕首赤膊?
而周元棠回來後對現場隻字未提,他甚至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概括了。
看到這個監控視頻,再想到少年那張幹淨無瑕的臉,蘇清予的背後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沒想到,自己那麼相信的人竟然會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既然他沒有受傷,那傷口又是怎麼來的?”
厲霆琛體溫灼熱的指尖落到蘇清予的下颌,“蘇蘇,你真的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嗎?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一直都是無辜,溫柔,體貼的單純少年?他要是因為你的事受傷,你會不會内疚和自責?”
蘇清予眨了眨眼,她沒辦法否認,厲霆琛繼續道:“别看有的人年紀不大,心機并不淺,那一天要是我沒有動用特殊權力攔下你,隻怕現在你已經被他帶出境,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見蘇清予沉默着,厲霆琛又調出了另外一個視角的監控。
“當晚每個監控來來回回我看了幾十遍,這個人應該就是周元棠。”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露臉,在這麼多人,這麼混亂的場景下去辨認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并不簡單。
蘇清予順着厲霆琛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相比他身邊的人他确實要顯得單薄一些。
那是少年還沒有完全長開的身材,他連開數木倉。
蘇清予跟着祈枭學過一段時間,所以她心知肚明,周元棠的木倉法有多好。
尤其是當他對準了一名女護士,沒有任何遲疑開木倉,蘇清予想要替他開脫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看不到他當時的表情,卻可以想象的到,肯定是沒有半分感情的。
祈枭說過,開木倉的人心不能亂,心要是亂了,手就會抖,那樣就打不中目标。
一旦動了半點恻隐之心,也不會準到可怕,沒有一發子彈是失手的。
蘇清予突然發現自己和周元棠待着的那段時間,她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了解。
“看了這個,你還覺得他是個善良的少年?”
蘇清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從她那不停滾落的眼淚就能感覺到,她的認知已經崩潰了。
厲霆琛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耐着性子道:“蘇蘇,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帶着不懷好意接近你的,還記得上次在船上他被人下藥嗎?我事後特地調了監控,他當時看到黎清清下藥全過程,他還是喝了,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蘇蘇,你從小在寵着長大,你沒有見過真正的黑暗,也就不知道所謂的人心有多可怕。”
蘇清予眼裡卻沒有半點情緒,她直勾勾盯着厲霆琛,“所以那晚你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是,我怕打草驚蛇,特地放長線釣大魚,雖然他很謹慎,還是被我抓住了尾巴,我發現了毒蟲的地下秘密基地,我帶人過去想要一網打盡,他惱羞成怒,就給了我一木倉。”
“慢着,你說他是毒蟲的人?”
“是。”
蘇清予腦海中又閃過雷奧找人算賬去了,所以她要找的人一直都不是别人!
雷奧就是周元棠,他一直藏匿在自己身邊!
蘇清予身體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氣,她跌坐在餐椅上,口中喃喃念着:“所以他騙我,你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耍我,隻有我一個人是傻子,被你們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