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第一時間沖過來扶住了她,阻止她摔下去,可大片的鮮皿拼命從她的嘴角湧出。
厲家人全都慌了,急急忙忙圍繞過來,“醫生!醫生怎麼還沒來?”
厲霆琛抱着蘇清予纖細的身體,伸出手想要擦幹她嘴角的鮮皿,可那紅豔豔的皿像是泉水染紅了他的手以及蘇清予月光白的旗袍。
他開始意識到不對勁,“蘇蘇,你怎麼了?”
一旁聽到他問話的林檐驚呆了,他離開也有快兩年的時間了。
“所以直到今天你都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
厲霆琛的目光陡然轉移到林檐身上,“病?她究竟生了什麼病?”
林檐沒有回答厲霆琛,而是無奈又心疼看了蘇清予一眼,“你曾說選擇這條路不會後悔,這就是你傾盡一切去愛的人。”
蘇清予不知道從前她和厲霆琛發生過什麼,但她明白肯定不是厲霆琛說的那樣。
他聯合厲家人一同給自己編造了一個美麗的謊話。
反倒是林檐,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過去。
蘇清予想要回答,可是胃裡太難受了,疼痛像是藤蔓一樣密密麻麻朝着其它器官蔓延,胃痛,心髒也疼,五髒六腑都疼。
她張口發不出一個音節,她跪坐在地上吐得撕心裂肺。
那樣多的鮮皿連白媛媛都給吓到不敢開口,老爺子和沈蘭芝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厲霆琛暫時不敢動蘇清予,他所有引以為傲的理智都在此刻崩潰,一把拽住了林檐的衣領問道:“蘇蘇到底怎麼了?”
林檐本以為他是真的疼愛蘇清予,看到蘇清予現在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他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容,“厲先生,但凡你動動手指就能查到她的病,可你竟然放任她病了兩年。”
兩年。
一些細枝末節的記憶在厲霆琛腦中閃過,這一年多林檐沒有和蘇清予接觸過,也就是說是他們鬧離婚的那段時間。
他想起來了,蘇清予有段時間人消瘦無比,每天都裹着厚厚的羽絨服。
“不是的,我沒有騙你,我隻是生病了有些虛......”
“厲霆琛,你是不是很恨我?”
“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沒什麼,就是感冒住了幾天院。”
“厲霆琛,我把命給你。”
“例如我得了絕症什麼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絕症。
桌上枯萎的花。
蘇清予蒼白瘦削的臉頰以及差點瀕臨死亡徹夜高燒不退的畫面曆曆在目。
厲霆琛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身體的無法控制的顫抖,但他仍舊心生希望,自己想錯了。
他低沉的聲音竟然也在抖動着,“她......她究竟生了什麼病。”
林檐看着面前這個身材高挑,尊貴無雙的俊美男人。
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對蘇清予情深似海,卻又是傷她最深的人。
林檐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厲霆琛。
他偏向蘇清予,臉上露出了一抹歉意,“抱歉啊清予,我瞞不下去了。”
厲霆琛心中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他一點點收緊了手指。
“蘇蘇她到底......怎麼了?”
林檐一字一句道:“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