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輕笑一聲:“我知道,不管是睡着了還是醒來,我都不想放開你的手。”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本來就白皙的臉看着更顯病态。
剛剛經曆了生死,光是手術都花了不少時間,他倒好,醒來以後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聽說你沒有打麻藥。”
“沒打,我怕要是我死了,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他淡定回答,其實他隻是想到一件事,蘇清予天生對麻藥有抗體,所以每次受傷她隻有硬抗。
生孩子大出皿,手臂縫合,連手腕受傷也是如此。
厲霆琛也沒有使用麻藥,他要清楚将蘇清予曾經受過的苦都記在心上。
更重要的是他要清醒着第一眼就看到她。
如果昨晚真的搶救無效,他在睡夢中就離開了人世。
蘇清予聽完他的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
還是厲霆琛主動開口:“我會盡快将你送到海島上去,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你說的不安全是指......”
厲霆琛叫來了陳嶺。
陳嶺忙碌了一些,進來時也是行色匆匆,就連眼裡布滿了紅皿絲。
“老大,都是我們保護不周。”陳嶺一來就直接單膝下跪。
厲霆琛雙手交疊,下巴趴在上面,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去安排一下,将蘇蘇盡快送走。”
他的口吻很堅定。
分明這種時候他最希望的是自己留在他身邊,他卻選擇第一時間将自己給送走,厲霆琛在計劃着什麼。
昨晚的事他心裡應該有底了。
蘇清予看向陳嶺,“你查到了什麼?”
陳嶺卻是看着厲霆琛,厲霆琛沒發話他不敢亂說。
“蘇蘇,孩子們一晚上也挺想你的了,望舒和晷景應該已經彙合,你也快點過去吧,我這裡沒事。”
他太反常了,從前恨不得拿鐵鍊鎖着自己,現在竟然不停将她推走。
昨晚那種被人歧視的感覺再度襲來。
蘇清予可以容忍别人對她的白眼,但厲霆琛憑什麼也這樣?
她冷冷道:“我不走。”
“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嗎?這個時候又犯什麼倔?乖,秦鷗會上島陪你的,你們在島上散心休養身體。”
厲霆琛似乎很着急,“陳嶺,還愣着幹什麼,送蘇蘇離開。”
“太太,我們走吧,老大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隻要好好休養就沒事的。”
蘇清予紋絲未動,“我差點死在昨晚,為什麼我連知道是誰做的都沒有資格?”
她本以為所有人都排斥自己很正常,但沒有想到厲霆琛的骨子裡也是這樣。
哪怕她們曾經肌膚相貼,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又曆經生死離别。
到頭來對于厲霆琛來說,她依然是個外人。
她并非要和厲霆琛有多親近,隻是心中為過去的自己不值。
她那麼愛他,放棄一切留在他身邊,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而她卻不知道厲霆琛的事情。
“蘇蘇,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我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