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背後毛毛的,她輕咳一聲:“我昨天去你辦公室看到一個保潔。”
厲霆琛本以為她要說什麼綿軟的話,沒想到卻是提到毫不相幹的人。
“蘇清予,你懷疑我和保潔有一腿?”厲霆琛的聲音帶着些怒氣。
“你想哪去了,我隻是覺得奇怪,你辦公室這種重要的地方,還是上班的時候怎麼會有人做清潔?”
厲霆琛滿不在意道:“九姨家住的遠,需要提前下班,偶爾就在我工作的時候提前打掃,怎麼?你不介意白媛媛,倒是在意保潔?”
“厲氏什麼時候是做慈善的了?”
厲霆琛切着牛排淡淡回答:“九姨和别人不同,她救過我的命,給些特權也無關緊要。”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蘇清予丢下刀叉。
“你關心我?”厲霆琛繃着的臉多了些笑意,“幾年前的事了,地下車庫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埋伏等我,有人想要撞死我,是九姨推開了我。”
蘇清予皺眉,“以你的靈敏程度不至于閃不開。”
“那天确實有點事分散了我的注意。”
“什麼事?”
厲霆琛凝視着蘇清予的臉頰,一字一句道:“那天是你生日,我特地讓人訂做了蛋糕。”
提到蛋糕蘇清予立即就明白了,那時候厲霆琛将她給寵上了天。
生日前她吵着要南亦的高定蛋糕,除了用料極其昂貴,蛋糕造型也格外特别。
一個蛋糕價值六位數。
與其說是蛋糕,不如說是藝術品。
厲霆琛帶給她的時候,本是水晶交頸天鵝,其中一隻天鵝的頭掉在了蛋糕上。
當時她沒有鬧,隻覺得不吉利,總像是在預兆着什麼。
厲霆琛不停給她道歉,過了幾天,她收到了一個天鵝堡,是南藝耗費了一個星期做的。
兩隻又大又漂亮的水晶天鵝在湖面交頸,那時候她感動得不行。
沒想到這件事背後竟是他差點喪了命。
當時他一定是害怕弄壞了蛋糕讓自己失望,所以被人鑽了空子。
蘇清予心中多了一些動容,聲音也不那麼自然,“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好好的活着就夠了。”
蘇清予雙手撐在桌上起身,“活着不說,你想死了托夢告訴我?像這樣的事有多少次?”
厲霆琛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牛排也不切了。
“沒多少,一年可能有十幾次吧。”
怪不得他的身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受傷。
厲霆琛将她拉下,“都過去了,那些勢力我已經鏟除了。”
這一瞬間蘇清予心中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就像是他将自己藏起來的那段時間,他是為了避免将自己扯到這潭渾水中。
不見光未必不是一種保護。
但一想到白媛媛的存在,蘇清予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九姨剛好下班路過,是她及時救了我,但她的腿卻因此受傷,到現在都沒有恢複,我本來是想好好答謝,給她買房養老,她身世可憐也無親人,願意繼續做保潔,就讓她一直做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厲霆琛,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你說。”
“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不是我爸殺了你妹妹?”
話音剛剛落下,剛剛的好氛圍一掃而空,厲霆琛将手裡的刀叉用力扔到了磁盤裡,臉上帶着諷刺的冷笑:“蘇清予,這就是你示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