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都沒有擡起頭來。

　　衣服本來是打算在浴室裡才脫的，誰知道在沙發上就被顧衡給扒了。

　　醉酒後的甯枳柔軟得不可思議。

　　本來被顧浮影給弄得有些陰鸷的心情，已經莫名得好了很多。

　　顧衡靈機一動，他把手機掏出來，點開錄音。

　　顧衡啞着嗓子：“問你個事。”

　　甯枳眯着眼睛看過來，晃動中有些難以對焦。

　　他說：“你喜歡顧衡嗎？”

　　甯枳的眼睛對上了顧衡的視線，仿佛這是一個令人沉溺而又易于破碎的夢境。

　　本來是一個很唯美的氣氛。

　　結果甯枳用一種很奇怪的腔調句說：“我喜歡那狗東西？”

　　顧衡：“……”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本來想給甯枳一點教訓，結果他又聽見甯枳小聲喃喃說：“時霧，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對顧衡那狗東西有點動心了……”

　　仿佛兜頭一盆熱水，顧衡心中的溫度沸然一升，熱氣徐徐地往上升。

　　顧衡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盯着甯枳，眼底緩緩生出一絲笑意來。

　　這口是心非的女人，總算是把她給逗出真話了。

　　“看你明天酒醒了之後還要怎麼否認。”

　　甯枳去扯顧衡的手，咬了一下唇：“混蛋……”

　　顧衡沒讓甯枳扯開，反而說：“那你别咬混蛋的手。”

　　說的不是上面。

　　顧衡親了一口甯枳：“看上我你眼光真不錯。”

　　甯枳皺着眉，被弄得有些賭氣地躲開顧衡。

　　顧衡本來想趁着甯枳腦子不清醒又沒多少力氣抵抗，做完的。

　　顧衡剛把手伸向上次買的東西，又停了下來。

　　“算了，免得醒來不認賬。”

　　顧衡勉為其難地拉着甯枳的手，強迫甯枳當起了手藝人。

　　……

　　第二天，甯枳迷迷糊糊睜眼。

　　人醒了，魂還在夢裡。

　　時霧那個沒良心的，到底灌了她多少酒。

　　甯枳踩着拖鞋去廁所，走路都是飄飄然的。

　　她一推開門，就看到顧衡在上廁所遛鳥。

　　甯枳：“……”

　　最怕空氣陷入安靜，甯枳維持着開門的動作，表情有些空白。

　　她髒話都被吓出來了：“你特麼怎麼在？”

　　顧衡：“你确定要在我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和我聊天嗎？”

　　甯枳腦門突突地跳，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顧衡淡定地一拉拉鍊。

　　索性主卧還有個衛生間，甯枳直接用冷水洗臉，妄圖用冰冷的水來刺激自己忘記剛剛的畫面。

　　等甯枳洗漱完了之後出來，看到甯枳已經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開始看起了書。

　　顧衡一挑眉：“大早上看書？”

　　他看了一眼書封。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甯枳揉了揉太陽穴：“我需要借助比較深奧的文字，把腦子裡某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壓制下去。”

　　顧衡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昨天還有更少兒不宜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甯枳知道自己喝醉了酒是什麼尿性，她說：“不要，酒後……”

　　“胡言”兩個字還沒說完，顧衡就已經放了錄音。

　　“你喜歡顧衡嗎？”

　　“我喜歡那狗東西？”

　　“時霧，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對顧衡那狗東西有點動心了……”

　　……

　　“看上我你眼光真不錯。”

　　甯枳：“……”

　　即使是甯枳自動忽略中間夾雜着的某些不怎麼健康的言論，她說出的話依舊讓自己腦子裡炸成一片糨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