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枳累到懶得應付他：“我要睡了。”

　　顧衡：“我浴室花灑壞了，我來洗個澡。”

　　甯枳沉默了一下，才堪堪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自己滾去别人的房間洗。”

　　顧衡：“你要是不開門，那我現在就去讓所有人知道，那個因為我滿足不了就選擇離婚的顧總夫人就是你。”

　　顧衡最後那幾個字就是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威脅。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甯枳：“……”

　　她簡直是服了顧衡了。

　　她在心裡把顧衡罵了八百遍，然後開門。

　　門口沒人。

　　甯枳：“你人呢？”

　　顧衡丢給她一句：“等着。”

　　然後挂了電話。

　　氣得甯枳火氣直噌噌地就上來了。

　　顧衡磨叽了五六分鐘，才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堂而皇之地就走進了甯枳的房間。

　　甯枳嘭地把門關上：“給你半小時，洗完叫我。”

　　甯枳根本就沒覺得顧衡是來老老實實洗澡的，想等小憩一會兒後恢複一點精力再應付他。

　　她的時間觀念一向很強，連生物鐘也是這樣的，甯枳小睡了半個小時，迷迷糊糊醒了，然而顧衡還沒洗完。

　　甯枳一看時間，快到十二點了。

　　明天早上六點還要繼續出診。

　　她的腦子酸脹，忍不住走到浴室門口，隔着門催促：“你洗好沒有？”

　　一個大男人洗澡怎麼比她還墨迹。

　　她不洗頭光沖澡的時候也用不了二十分鐘。

　　顧衡的聲音混着嘩啦啦的水聲傳了過來：“急什麼。”

　　甯枳漠然道：“我急着上床，急着睡覺。”

　　連續坐診了十多個小時的不是他，接待了上百個患者的也不是他，他倒是問得輕巧！

　　顧衡：“再等會兒。”

　　甯枳還是忍不住了：“大哥，你到底在洗什麼？”

　　少頃，顧衡輕佻的聲音傳出來：“有的時候男人在浴室不光隻是洗澡，還會做點其他的。”

　　“其他的”那三個字嚼得極其輕浮和狎昵。

　　顧衡：“慢點也是應該的。”

　　甯枳：“……”

　　浴室玻璃門突然變成了岩漿似的，燎得她放在上面的手猛地往回縮。

　　甯枳甚至吓得後退了好幾步，跟浴室裡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顧衡沖着鎖骨上的泡沫，聽着門外的動靜，看着磨砂玻璃門後甯枳的身影突然遠離，終于還是沒忍住低笑出聲。

　　顧衡：“比如抽根煙什麼的，懂嗎？”

　　甯枳那頭沉默了一下，幾秒後惱怒地踢了一下玻璃門。

　　那一腳又是羞恥，又是惱怒。

　　等顧衡穿好衣服，背着一室的熱霧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甯枳冷着臉坐在沙發上。

　　“洗完了就滾。”

　　顧衡把換下來的髒衣服往甯枳身上一丢：“白天你和那些人造謠我不行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

　　甯枳惱怒的把髒衣服丢開：“你要是不惹了我之後在一邊看熱鬧，也不會聽到我說這些。”

　　顧衡似笑非笑：“我不看熱鬧你就不會造謠？”

　　甯枳：“你不看熱鬧，就不會知道我造謠你的事情。”

　　說得還挺理直氣壯。

　　顧衡要被氣笑了，居高臨下地看着坐着的甯枳：“我現在就把你……的下不來地，等明天早上人家看到，這樣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那個字顧衡說得很亵昵，但甯枳依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甯枳一把把衣服丢到顧衡身上：“自己滾去找雞澄清。”

　　甯枳發現，和顧衡說得最多的字，居然是“滾”這個字。

　　甯枳累得都沒力氣和他互嗆了，顧衡也不逗甯枳了，笑了一下：“我行不行，還是希望造謠者能自己來感受一下，還有，衣服幫我洗了。”

　　說完就走。

　　她洗個頭！

　　甯枳一腳把他的衣服踹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