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

　　她怎麼知道，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甯枳歪了歪頭，長發散落在沙發上，又被顧衡摁着手腕放在上面。

　　黑和白，絲綢般的頭發和玉石般的手腕，像是一幅簡單的水墨畫，溢出着濃稠的水色。

　　顧衡突然發現甯枳沒聲了，一看，她已經醉得睡了過去。

　　顧衡的動作停了下來，閉眼緩了半晌，磨合了一下後槽牙，有點洩氣地罵了聲髒話。

　　也不知道是在罵甯枳去找男模，還是在罵自己又一次的，沒有拒絕阿佛洛狄忒伸出的手掌。

　　他把甯枳的裙擺整理好。

　　等什麼時候甯枳知道是他再說，不急。

　　顧衡想離開，卻發現甯枳一直抓着他的手，攥得緊。

　　……

　　宿醉的後果，頭疼，非常頭疼。

　　甯枳第二天睜開眼睛，險些以為自己被車輪碾了十幾遍。

　　她一動，發現了不對勁，她整個人被人抱在懷裡。

　　甯枳稍稍掙開點距離，看到是顧衡，莫名想松一口氣。

　　然而一口氣還沒松到底，甯枳就一噎。

　　不對，他怎麼在這？

　　準确地說，是她自己怎麼在這？

　　顧衡感受到懷中人離開，睜眼，正好看到甯枳玉色的背，下一秒披上衣服。

　　甯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痕迹，看來和顧衡并沒有發生過什麼。

　　她感受到顧衡坐了起來，扣上扣子之後轉過身。

　　“我怎麼和你睡在一起了？”

　　顧衡似笑非笑：“你昨晚捏着我的手不撒開的時候，我也想問你怎麼想的。”

　　甯枳：“……”

　　她對自己的酒後形象有清晰的認知，眉毛一跳，有點底氣不足：“……我和時霧出去玩，你來做什麼？”

　　顧衡：“你打電話問時霧，我為什麼要來。”

　　甯枳狐疑地看了顧衡一眼，真打電話給時霧。

　　時霧很明顯，還沒睡醒，惺忪道：“怎麼啦寶子？”

　　甯枳壓低聲音：“昨晚上顧衡怎麼來了？”

　　一提到顧衡，時霧就想到了那聲“顧傻逼”。

　　吓醒了。

　　時霧：“……”

　　時霧：“這個……那個……我拿你電話不小心打給顧衡的……”

　　顧衡冷笑一聲。

　　時霧聽到了，吓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生怕顧衡秋後算賬，連忙說：“顧衡可關心你了！一聽你喝醉了就過來找你！溫柔體貼！簡直是十佳老公！”

　　倒也不必如此狗腿子。

　　顧衡看着甯枳一臉怪異地看過來，仿佛在确定那話的真實性。

　　電話一挂，甯枳蜜汁沉默了一下，才說：“我絕對不是想喝醉了訛上你，你放心。”

　　顧衡莫名的帶上了一絲不悅：“甯主任下次還是少喝酒，不然喝多了就投懷送抱，别的男人可沒有我這麼好心，陪你躺一晚上。”

　　甯枳沒有感情的“嗯”了一聲：“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下次顧少可以不用過來，另外早點簽離婚協議，可以一勞永逸。”

　　顧衡皺着眉，視線落在甯枳身上，好幾秒才說：“你不記得了？”

　　甯枳露出點迷茫的神色：“什麼？”

　　甯枳是斷片體質，醉成那樣，她能記得才怪。

　　顧衡突然冷下了臉，從床上下來：“沒什麼。”

　　又犯什麼病？

　　甯枳問他：“離婚協議你看了沒？”

　　“沒空。”

　　“我問過李特助了，你明天明明——”

　　“明天約了客戶打高爾夫。”

　　狗男人，有空去打高爾夫，沒空看離婚協議？

　　甯枳深吸一口氣：“那後天……”

　　她就這麼想離婚？！

　　迫不及待地催他？

　　顧衡冷笑一聲：“甯主任這麼想離婚，就是想給你孩子找個無怨無悔的老實人後爸接盤嗎？你看中了誰？顧浮影？”

　　是啊，顧浮影當初在病床邊還說要娶她！

　　甯枳莫名有點難堪：“關你什麼事？”

　　說完，甯枳撈起外套，起身離開。

　　……

　　甯枳上次給秦慧蘭、秦妄和向南都買了很多東西。

　　秦慧蘭在陪着向南玩甯枳新買的玩具。

　　甯枳拎起其中兩個購物袋，問秦慧蘭：“我哥呢？我還給他買了東西。”

　　秦慧蘭：“沒在，你先給他挂進衣櫃吧。”

　　甯枳：“好。”

　　她走進秦妄的房間，随手拉開衣櫃門，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衣櫃裡挂着一套衣服，甯枳有一次見001穿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