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聰明，居然能猜到。

　　甯枳冷笑着說：“我管你是什麼人，你在我這除了前夫哥之外，沒有任何身份。”

　　邊上的手下：“……”

　　嫂、嫂子一直都是這麼狂的嗎？

　　他們有的眼觀鼻鼻觀心，有的擡頭望天。

　　都是裝出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

　　顧衡也知道甯枳是在生氣。

　　他笑笑，剛好有時間，便想着給甯枳講一些東西。

　　“你知道原罪是什麼樣的組織嗎？”

　　甯枳沒說話。

　　顧衡兀自說：“j火販賣，刺殺高官首腦，邊境雇傭，有的時候，有命賺錢沒命花錢，不過依舊有能吸引很多有能力的人趨之若鹜。”

　　“原罪有專門針對軍人的訓練，死亡率極高，但是那些新人，大多是得罪了某些人或勢力，或是戰争國度連飯都吃不飽的難民，走投無路才會選擇加入原罪。”

　　“不巧，神明和原罪大差不差。”

　　“你家向南剛來神明的時候，瘦地跟猴一樣，我看他長得可愛，人道主義喂了幾年，後來是他自己不走，指着基地裡的那群新人說：我不走，我也要學。”

　　甯枳在聽到向南瘦成那樣的時候，心髒就猛然一抽。

　　陣陣犯疼。

　　連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顧衡：“心疼了？”

　　甯枳：“我不是石頭做的，自然會心疼。”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顧衡的語氣徐徐，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

　　“基地裡每天都會有人在訓練中喪命，向南是看在眼裡的，但他從沒有一次退縮。”顧衡說道：“那孩子從小膽子就大，跟小霸王一樣，他沒你腦補得那麼慘，你沒看到他連我都敢大呼小叫的麼？”

　　在神明，可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向南是獨一份。

　　但其實也是顧衡默認慣出來的毛病。

　　他是最小的學員，成績又好。

　　而且多數人都知道顧衡培養他的目的，偶爾還會叫他小太子爺。

　　基本上在基地那幾年，裡面的人都是捧着寵着向南的。

　　一直跟着甯枳的何川，聽到這些不該聽的：“……”

　　神、神明？？？

　　不是……這群人是神明的人？？

　　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何川瞳孔地震，腳都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救命，他一個原罪成員被神明包圍怎麼破！#

　　#急，在線等！秦哥看上的女人好像是神明首領的老婆！！#

　　甯枳對顧衡說的話不置可否：“那又怎麼樣？他才不到五歲。”

　　“你看。”顧衡從容說：“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别，我看到的是他不到五歲就有這種天資，而你心疼他不到五歲不應該學這麼多。”

　　兩個人其實都沒有錯。

　　一個把他當成繼承人，一個把他當成普通孩子。

　　甯枳閉了閉眼睛：“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向南吃苦甚至喪命。”

　　甯枳也隻是想讓向南享受他這個年齡應該享受的歡樂和輕松。

　　他應該和同齡人一起玩耍，或者在柔軟的家裡看動畫片，偶爾調皮搗蛋也不要緊，可能會教育他，但是沒人指責他。

　　因為這些都是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權利。

　　她深吸一口氣，對顧衡說：“我可以不要你的任何東西，但要是向南選擇我的話，你不許插手。”

　　向南還不知道甯枳和顧衡的事情。

　　顧衡的語氣輕飄飄的，卻一針見皿：“如果讓他在你和我之間選，他肯定是選你，但是你要讓他在神明和你之間選，你覺得他會放棄神明嗎？”

　　在神明裡，他的聰明才智和卓越的天賦，可以最大地被培養和發揮。

　　向南當初就能堅定地選擇神明，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都沒有放棄過，無疑是有野心的。

　　他真的會為了甯枳，放棄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在神明的地位嗎？

　　甯枳沉默了。

　　她也沒有把握自己一定有勝算。

　　即使是向南真的願意和她一起過安穩的生活，向南心裡也真的不會有遺憾嗎？

　　就在這個時候，秦妄已經把向南給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