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枳閉了閉眼睛：“如果這樣能讓顧少不虧的話，就随意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甯枳這幅樣子，顧衡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明明是他提出來的，自輕自賤也是甯枳自願的，他為什麼要生氣。

　　她可以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顧衡一股邪火直沖顱頂，隻想把嚣張野火般的怒氣發洩出來。

　　顧衡下一秒就掐着甯枳的腰把她放在梨花木的書桌上，卡進她的兩腳之間，吻了上去。

　　沒一會兒，陳舒容過來敲敲門：“阿衡你在不在？”

　　看顧衡沒有停下來，甯枳覺得他根本就不打算回。

　　陳舒容沒聽到聲音，在門口一直敲着門。

　　她沒鎖門。

　　甯枳心髒砰砰直跳，簡直比敲門聲更大。

　　甯枳扭頭躲開顧衡，佯裝鎮定回道：“……什麼事？”

　　陳舒容：“王太太找他，她兒子最近留學回國，想學點管理方面的東西，讓阿衡下來商量商量能不能帶……”

　　甯枳皺着眉，根本就不能專心聽清陳舒容在說什麼。

　　甯枳生怕陳舒容推門進來，推了推顧衡：“說話。”

　　“沒空。”

　　甯枳承受着顧衡不太溫柔的動作：“你……顧衡——”

　　那聲音的尾調突然像是被什麼擠壓出來。

　　顧衡終于肯大發慈悲的開口，對門口的陳舒容說：“讓她把電話留下。”

　　陳舒容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總算是不拍門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下去。

　　顧衡和甯枳拉開點距離，呢喃：“我陪你瘋。”

　　顧衡隻是想讓她害怕、後退，意識到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甚至沒有帶一點憐惜。

　　以前是尊重她，所以才不介意做美人在懷卻無動于衷的柳下惠。

　　既然她這樣，他也不介意做攻城略地的凡夫俗子。

　　但甯枳甚至還順從的仰起了頭：“顧衡，是你想瘋。”

　　你早就想瘋了。

　　不是她。

　　顧衡：“這種事情，一個人做不出來。”

　　揉捏混雜着冷漠，唇舌糅合着怒火。

　　甯枳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是嗎？”

　　那聲音中帶着一種充滿冰冷質感的無所謂。

　　顧衡正在釋放着的怒火突然就沒了，心中蔓延出難以言喻的苦和麻。

　　顧衡依舊放肆的壓下去：“你是真的覺得無所謂是嗎？”

　　甯枳沒說話。

　　顧衡這才覺得，他現在抓着的不是甯枳這個人，而是一團雲，一片霧，明明身臨其中，但是卻絲毫感受不出來。

　　在其中的隻有他，所有滾燙都被冷漠掩埋。

　　輸的隻有他。

　　顧衡突然把西裝外套給她籠頭一蓋，然後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幾頁的離婚協議往她一甩，轉身離開。

　　過了許久，甯枳才把擋住身體的西裝外套緩緩扯下來，垂着眸把兇衣扣上，然後彎下腰把協議撿起來。

　　她才注意到最後一筆顧衡近乎把紙張劃破。

　　憤怒又兇戾。

　　甯枳下樓的時候，貴婦人們已經把戰場轉移到了顧家的大花園裡。

　　甯枳的腳剛剛邁下樓梯，然後就見曹琳鬼鬼祟祟的走進華貴的别墅大廳。

　　甯枳把腳收回去。

　　曹琳翻找出了孫夏雲的包，然後找到孫夏雲的手機，一頓操作之後，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表情突然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