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容難得被顧衡給唬住，有些底氣不足地故作鎮定：“我也是為你好！她本來就是沖喜招進來的，算不上明媒正娶，離了也好。”

　　顧衡說話很不客氣：“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顧衡也走了，留陳舒容一個人在原地，氣得皺紋都出來了，感覺自己今天的美容白做了。

　　甯枳淨了手後，拿着針灸用具在書房等顧衡。

　　顧衡脫了外套過來，甯枳随手指了一個凳子：“坐那就行，手擺桌子上。”

　　治療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甯枳把最後一根針取下來，顧衡看着甯枳的發頂，開口：“你不用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甯枳收拾着東西，頭也不擡：“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顧衡放下心來，就聽見甯枳又說：“反正都得離婚，顧少什麼時候想通了，就把離婚協議給簽了，我們去辦證。”

　　每次都是這樣，說兩三句就要翻臉似的，顧衡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你上次給我的那份我早就找不到了，也不是非到……”離婚的程度不可。

　　甯枳：“我那裡還有備份，我再打一份給你。”

　　顧衡兇中莫名的火氣噌噌往上升：“你随便弄一份協議就想讓我簽？誰知道你裡面有沒有給我下套。”

　　甯枳整理東西的手一停，氣得險些把手上的銀針給掰彎：“你實在不放心，就找公司的法務部去看！”

　　下什麼套？

　　在意他那仨瓜倆棗的婚後财産？

　　除了她應得的部分，她一分錢都不想拿。

　　顧衡：“讓公司的人看離婚協議，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

　　甯枳沒好氣地說：“那你就自己去看！”

　　顧衡：“沒空。”

　　甯枳：“……”

　　她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忍住把這些針往他腦袋上紮的沖動：“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再看。”

　　“行。”顧衡冷笑一聲：“我也隻是怕離婚之後就挂不到甯主任的号了，畢竟我這手還要仰仗着甯主任。”

　　甯枳：“你放心，離婚了我也會好好給你治。”

　　她怕再和顧衡多說兩句，就真的忍不住要紮死他的沖動，東西收拾完了就走出書房，根本就沒注意到顧衡要吃人似的目光。

　　沒一會兒，李特助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顧總，上次您讓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顧衡一虛眸子：“說。”

　　“少夫人五年前是生過孩子……不過被甯家瞞得很好。”

　　顧衡都能猜到甯家為什麼會隐瞞這件事情，無非就是覺得丢人。

　　李特助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下顧衡陰沉的臉色，有點不太敢繼續說：“……不過少夫人生産當天，醫院大火，甯家隻把昏迷中的少夫人救走了，沒有去管孩子的死活……”

　　甯家人八成是故意的，這場火來得及時，讓甯家人有正當的理由抛棄孩子。

　　甯家這麼不待見孩子，甯枳在懷孕的期間，估計也有讓她去打胎的想法。

　　隻是甯枳辛辛苦苦在肚子裡護住了孩子，懷胎十月，生下來之後卻告訴她，孩子被燒死在火場裡了。

　　顧衡幾乎都能猜到甯家人用什麼樣的嘴臉和甯枳說出這些話的。

　　不管怎麼說，甯枳肯定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的。

　　他當時卻用那樣的話去刺激她……

　　顧衡的喉結滑動一下，突然覺得領帶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渾身有點難受。

　　顧衡想到甯枳之前和他說過的一件事情。

　　“首都大學，當年連跳四級跳狠了，考博本來想出國的，發生了點事情沒考好，懶得再考一遍，就留在首大了。”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孩子嗎？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話說出來顧衡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