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清楚的從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掙紮。
很好，這說明縱然喝醉了，她依然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無法确定她是否聽懂了，不過就算聽懂了，以她的性格恐怕也會裝作不懂。
少年喉結滑動，伸出手試圖輕撫她的臉頰，然而傾兒卻在這個時候倏地扭過頭，看向駕駛座：“我們該回去了，我來開車。”
說着她往駕駛座爬去。
阿曜卻一把扶住了椅背，阻止了她的舉動，接着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傾兒姐姐，你喝酒了。你坐好，一會兒我來開。”
“你都還沒成年……”傾兒睜大了眼睛瞪着他，眼底依然殘留着一絲醉酒後的迷茫。
“但是我會開，什麼車都難不倒我。”他低低的打斷了她的話，“雖然我還沒成年，但是該懂的我都懂，該會的我也會。”
傾兒又是一怔，她努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少年執着的目光卻讓她的大腦愈發混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沙啞的說，“不行，你太小了。就算你開車技術很好，也不能上路。你用手機叫個代駕，或者……我們把車停在這裡，打車回去。”
她語速很慢，但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阿曜目光微黯。
他知道，她說的不僅僅是開車這件事。
“傾兒姐姐……”他的聲音極為低啞，“那麼，你同意我和徐姐姐約會嗎？”
傾兒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僅是酒精的原因，還有少年距離她實在太近，近的她甚至不敢直視他，因為她視線的盡頭就是少年微微敞開的領口，青澀的喉結和清晰的鎖骨讓她簡直沒法喘氣。
可是她莫名覺得，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推開他，又或者說，少年流露出來的侵略性讓她不敢這麼做。
她又一次咬唇，似乎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不過……”
“不過什麼？”阿曜追問道。
“不過你還沒成年……所以……”她說着不禁擰了一下眉。
“所以，我不能和成年人發生關系，對嗎？”阿曜似乎笑了一聲，才吐出這句話。
根據m國的法律，成年人一旦和未成年發生關系，不管男女，也不管未成年是否自願，都是有罪的。
傾兒從他的口中聽到“發生關系”這樣的詞，感覺耳根莫名發熱。
“……嗯。”她點了一下頭。
“那麼，我成年以後就可以了，對吧。”他追問了一句。
傾兒啞了一下，才開口：“當然。我不是說了麼，這是你的……”
“自由。”阿曜說着，喉結又是一滾，“傾兒姐姐，我都明白。”
傾兒眼角的餘光看到少年喉結滑動的模樣，心髒蓦地一抽。想到阿曜可能跟徐子悅發生點什麼，她就覺得心情莫名的低落，這種情緒從派對上，看到倆人在一起愉快交談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那就好。”說完她好似扛不住酒意似的閉上了眼睛，聲音也近乎呓語一般的含糊。
阿曜看着女人泛着紅暈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眸，目光更暗沉了幾分。
幾秒後，他終于站直了身體，轉身繞到車身的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傾兒直到這個時候才悄悄的松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把臉蛋撇到靠車窗的一邊。耳邊傳來了引擎發動的聲音，傾兒本來是想阻止他的，但是她莫名覺得心虛，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還好這裡距離公寓并不算遠，而且阿曜的車技的确不錯，車子平穩的行駛了十分鐘就到了，阿曜把車子停在公寓門口，熟門熟路的熄火，推門下車。
傾兒立刻意識到這小子是打算繞過來抱她下車，她心裡一突，果斷的“醒來”，裝作睡了一路的樣子，迷惘的問了一句“到了”？然後摸索着推開車門。
然而她準備邁出右腳的時候，阿曜卻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傾兒姐姐，你喝多了，我抱你回去吧。”他微微一笑。
“不，不用。”傾兒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我的酒已經醒了，我自己能走。”
阿曜也沒有勉強，隻是朝她伸出了右手。傾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借他的力量站了起來。
然而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沒站穩，還是阿曜做了什麼手腳，她忽然一個趔趄，“啊”的一聲整個人都栽倒在他寬闊的懷裡。
“呵……”他低笑了一聲，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傾兒下意識的想下地，阿曜卻把她攬的更緊了。
他直接公寓裡走去，聲音裡透着幾分愉悅：“傾兒姐姐不必逞強，我抱得動你。”
傾兒仰頭瞪他，卻隻能看到少年弧度精緻卻不失男人味的下巴，她的心裡莫名一悸，忍不住收回了目光，心裡暗恨自己的不争氣。
但與此同時，她的心裡卻又升起了更多的迷惑……之前她在車上，她真的差點以為他強調自己不介意年齡的話是對她說的，聯想到阿曜對她的種種依賴以及有意制造的種種親密行為，她覺得她應該沒有自作多情。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小子明明拿她放姐姐……也許他喜歡的就是徐子悅呢。
但……如果他可以喜歡徐子悅，為什麼不能喜歡她呢？
這個念頭讓傾兒心髒狂跳，臉頰也一陣滾燙，她心虛的手心瘋狂出汗。幸好酒意尚存，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臉上的紅暈。
到了家，阿曜把她放在了沙發上，傾兒下意識的面朝沙發裡側，看起來像是醉酒導緻的不舒服。
“我躺會……你先去洗澡吧……”她含糊的說道。
一瞬間的靜默以後，傾兒正在疑惑，就感覺到少年的手撫上了她的腳踝――這小子竟然打算替她脫鞋！
傾兒猛的收回了腳丫子，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口中嚷着“别，我自己來”，然而她再也想不到，這個動作會葬送自己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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