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搖了搖頭,接着沖他一笑:“對了,我答應爺爺要在半年内懷孕,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備孕比較好?
”
季衍铮俯身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一嗅,聲音啞了下來:“不必這麼着急,你不是還有一部片約麼?
”
楚微瀾咬了一下唇,沒說話。
她着急的不是生孩子,而是……面對她的表白,男人始終沒有給予她一個明确的答複,所以,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被她解讀出無數個含義。
于是心底的恐慌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逐漸加劇。
早知道她還不如不表白,至少不會讓自己如此被動,如此……卑微。
男人看着她略帶柔弱稚氣的精緻臉蛋,心裡一動,把她打橫抱起來,送到大床上,颀長的身體也跟着壓了下來。
楚微瀾很快就迎來男人滾燙的吻,舌尖的糾纏帶來綿密到令人窒息的親密感,讓她的心尖微微發酸。
她忽然掙紮了一下,臉蛋扭到一邊,氣息不穩:“不要了。
”
季衍铮喘息了一聲,把她的臉蛋掰回來,眸色深暗:“過河拆橋也沒有你這麼快的,胎記剛消掉,就打算把我丢到一邊了?
”
楚微瀾張了張嘴巴,無言以對。
“還說要給我生孩子,嗯?
”男人逼視着她。
楚微瀾睫毛輕顫,聲音帶着賭氣的意味:“你不是不想生麼?
”
“生。
”季衍铮的聲音低啞下來,“但不是現在。
”
……
楚微瀾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至少他對她的身體還有濃厚的興趣,這說明,她還有機會,不是麼。
她在心裡自嘲的想着。
結束以後,男人伸手把她攬到了懷裡。
“肖銳朗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季衍铮攬着她,忽然低低的問道。
楚微瀾閉着眼睛,渾身無力,但是聽到男人的問話,她依然打起精神回答:“他說他以前見過我……還說,他要謝謝我。
”
季衍铮的眼眸沉的可怕。
肖銳朗那種乖張的性情,不可能跟那個天真單純的楚微瀾發生交集,更不可能感激她。
除非……真的像顧以默猜測的那樣。
肖銳朗是不是也猜到了什麼,所以才會找機會給她下藥?
“嗯。
”半晌以後,他用手撥了一下她汗濕的長發,聲音沙啞,“我知道了,睡吧。
”
楚微瀾眨了眨眼睛,心裡的苦澀更濃。
真的不一樣了。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霸道的勒令她不許再搭理肖銳朗。
她甯願他還像以前那樣,哪怕他的霸道和不講理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可至少……會讓她有種她對他很重要的錯覺。
楚微瀾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她閉着眼睛,沒有再說話,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季衍铮看着她安靜的睡顔,暗沉的眼底掠過複雜難辨的思緒。
既然她并沒有記起九歲以前發生的所有事,那麼……希望她足夠幸運,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
半夜,季衍铮忽然驚醒了。
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高,哪怕是在睡夢中,隻要外界動靜稍大,他都會立刻醒來。
可是今天,他的驚醒卻顯得毫無理由。
房間裡寂靜無聲,唯一的不對勁是……
他的懷抱是空的,手伸到一旁,身邊的床鋪也是空的。
季衍铮的心狠狠沉下去,他翻身坐起,啪的一聲打開了燈。
女人背對着他站在窗前,套着一件睡袍,整個人顯得異常的纖細瘦弱。
季衍铮忽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預感。
他下床,撿起睡袍套上,然後低低的開口:“微瀾。
”
聲音也放輕到了極緻。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終于回頭,臉上的神情顯得異常的陌生。
“你是誰?
”她的語調輕軟而天真,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然而那雙一向清亮璀璨的眸子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邪惡。
預感成真,季衍铮反而鎮定下來。
“我是她的丈夫。
”季衍铮說着,盯着她的眼睛。
“她。
”女人咀嚼着這個字,“你很聰明呀,知道我跟她不一樣。
”
說着,她舔了舔唇,露出了一個困惑的笑容,“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
“是。
”季衍铮緩步走向她,“所以,你可以繼續沉睡。
”
“但是她需要我。
”她聲音很輕,語氣卻充滿着理所當然。
“不,她現在有了我。
”季衍铮說着,“她不需要你了。
”
“如果她不需要我,我就不會出來了。
”女人說着,“每次她害怕,内疚,難過的時候,我就會出來。
”
害怕,内疚,難過。
季衍铮想起睡前女人臉上的蒼白和抗拒,忽然攥緊了拳。
是他忽略了什麼?
“不是她需要你,而是你在利用她。
”季衍铮沉聲說道,“你會吓到她的。
”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才不是呢。
你知不知道,她殺過一個人?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殺了人,所以創造了我。
我跟她不一樣,我喜歡皿。
”
說着,她舔了一下唇。
季衍铮瞳仁收縮:“楚浩成也是你傷的?
”
“對呀。
”她輕輕歪了一下頭,“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見見皿。
可是她醒來以後,卻怕死了,她真沒用呀。
”
季衍铮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倉皇可憐的小小身影。
他的喉結滾動,聲音沉了下來:“你可以回去了。
”
“我不要,我好久沒見到皿了。
”她不滿的說着,像是一個因為沒有糖果而發脾氣的小女孩。
季衍铮心裡一動。
楚微瀾記憶被封鎖的時候,是九歲,這就意味着,她的第二人格可能至今還保持着九歲時的神智,那麼,隻要微瀾心性堅毅,要消滅這個人格,未必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你要見皿才肯離開?
”季衍铮盯着她。
“對。
”她露出了一個邪惡卻稚氣的笑容,獻寶似的舉起右手,“我有刀。
”
女人的手裡果然握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剛才,她一直把這把刀藏在睡袍裡面。
季衍铮神色不變:“你準備讓我見皿麼。
”
她認真的打量了他一會兒,失望的搖頭:“不,我打不過你。
”
說完,她把刀尖對準自己,比劃了一下:“要是我傷到這個身體,你會不會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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