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點楚微瀾很清楚，她想和這個男人劃清界限是不可能的，他總有辦法讓她猶豫妥協，就像昨晚那樣――所以說到底，她的拒絕也沒有什麼意義。
她的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又遲疑了。
季衍铮耐心十足的看着她，沒有開口催促，隻是捉住了她的兩隻手，開始把玩。
“季衍铮，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治好自己。”她終于開口，“我是一個演員，我的每一次入戲出戲，都有可能會加劇我的症狀。偉大的演員都是瘋子甚至是多重人格，我現在終于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明白。”男人把她的雙手攥在手心，“我也不會讓你放棄你的夢想。而且，我喜歡你入戲以後的樣子。”
“你不會覺得我很自私嗎？”楚微瀾看着他，輕聲說，“宋醫生明确的跟我說過，如果我從此放棄演戲，對我的病情會更有利。”
“我說過，我希望你自私一點。”男人微微一笑，“如果你必須犧牲别的東西才能跟我在一起，那隻能說明，我并不值得你這麼做。”
楚微瀾忽然很想哭。
“季衍铮，你……”她扣着男人灼熱的大掌，一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是你跟我在一起，卻必須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男人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楚微瀾一下子哽住。
反正，怎麼都是他有理，她永遠也說不過他。
可是他此時流露出來的霸道，卻讓她的心底前所未有的滾燙起來。
“我們總能找到辦法的。”季衍铮吻了吻她的唇，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答應我，好不好？”
楚微瀾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裡湧動的熱燙似乎也傳遞到她的眼眶。
男人已經把話到了這個地步，她根本别無選擇。
隻是，她何德何能……
她眨了眨眼睛，把淚意逼回去，沙啞的開口：“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如果她出來了，千萬别因為心疼我就舍不得下手，哪怕把我打暈過去也好。我甯願自己受傷，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要是……要是你再受到丁點的傷害，哪怕掉一根頭發，我都會立刻跑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季衍铮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忽然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鎖骨的位置，低低一笑：“可是，如果傷到我的人是你，又該怎麼算？”
楚微瀾一愣：“我什麼時候……”
随即，她看到男人鎖骨上那一抹清晰的咬痕和指甲劃過的紅印子。
她的臉蛋頓時紅透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活該！”
早上那會她都氣瘋了，偏偏這個男人還欺負她，她隻是撓他幾下都算客氣了。
“别瞪了。”季衍铮的聲音忽然啞了下來，“你每次瞪我，我都覺得你在邀請我。”
語畢，男人又扣住她的腦袋，深深的吻了上去。
兩人吃完早飯以後，又是說話又是親吻，糾纏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期間林染忍不住又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再一次捂着兇口回到了房間。
到最後，楚微瀾實在受不住了，避開了他的索吻，氣喘籲籲的開口：“你不去上班嗎？”
男人扣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臉蛋掰回來，啞聲道：“我失憶了，對公司的事務不熟，所以暫時休假在家。”
所以，他就理直氣壯的翹班了？
“可是我要上班了。”楚微瀾兩隻手抵着他的肩膀，“你夠了吧？”
“不夠。”他說着，灼熱的大掌又滑到了她的衣服裡，“不如我們回房？”
楚微瀾徹底無語了。
“……你悠着點啊！你的傷才剛好！”楚微瀾堅決的阻止了他作亂的手，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林染被我們堵在房間裡出不來了，你好歹讓她出來透個氣……”
季衍铮輕哼一聲，又在她的下巴上啃了一口才罷休。
……
楚微瀾把季衍铮送走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老爺子打電話過來，這個男人恐怕依然不肯放過她。
目送他的車子遠去，楚微瀾怔怔發了一會兒呆，才回到家，彼時林染終于從房間裡出來了，正在倒水喝。
“微瀾姐。”她臉蛋紅紅的，“季先生走了？”
“嗯。”楚微瀾也覺得臉上發燙，不過她盡量讓自己若無其事，“以後，他可能時不時的會過來。”
林染眼睛一亮：“你和季先生複合了嗎？”
“不算複合……”楚微瀾抿了一下唇，忽然笑起來，“算偷晴吧……”
季衍铮每次來見她，都必然要避開行蹤，免得被老爺子發現，而且，他明面上還是要和門當戶對的千金名媛約會。
他們這樣暗地裡的聯系，和偷晴也差不多了。
不過，楚微瀾已經非常非常滿足，至少她知道，她并不是一個人。
偷晴這個詞，讓林染更是臉紅不已。
“那……那我要不要搬回去……”
“不用，你安心住着。”楚微瀾有些不好意思，“他隻是偶爾會過來。以後他來的時候我會提前告訴你。”
“好，我知道了。”林染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微瀾姐，季先生真好呀，他不舍得你難過呢……”
楚微瀾怔了一下，忽然自嘲一笑：“是啊。”
她終究還是沒有抵禦住他的誘一惑，和他比起來，她是如此的自私和卑劣。
她隻希望，她不要辜負季衍铮的信任。
……
季衍铮驅車回到了老宅。
公司的事，季衍铮還在熟悉階段，暫時還不能挑起大梁，老爺子把權力分派給幾個副總，但是他自己還得總攬大局。
季衍铮抵達的時候，老爺子手扶着老花鏡，正在看文件。
見狀，季衍铮的心裡難得湧起了幾分内疚。
所以，他走過去，徑直拿起那份文件開始翻閱。
老爺子摘下老花鏡，臉上滿是喜色：“看來昨天的那位齊小姐，挺中你意的？難得難得。”
“沒跟她過夜。”季衍铮翻閱着文件，頭也不擡的吐出這三個字。
“沒過夜你這個點才回來？”老爺子沒好氣，“那你昨晚幹嘛去了？”
“碰到了楚微瀾。”他漫不經心的說着，“我把她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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