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縣令和那對母女很快被帶上來,見了滿山屍橫遍野,謝縣令更加肯定王虎是個十惡不赦的惡匪。
“肯定是王虎壞事做多了,被仇家找上門,倒是可憐了那群無辜的孩子。”謝縣令垂頭歎氣,一副惋惜模樣。
“放你娘的狗屁,謝寅,你說這話也不怕遭雷劈!”一個震怒的聲音響起。
衆人轉頭看去,見一個身高馬大的漢子瞪着皿紅的雙眼飛撲到謝縣令身邊,伸出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這個天殺的狗東西,竟然屠了全山寨的人,給俺償命!”
謝縣令被撲倒在地,臉色青白:“王爺……他就是惡匪王虎,快……快殺了他!”
陸君珩讓人拉開王虎,可他雙手如鐵鉗死死掐着謝縣令的脖子,兩三個人硬是沒拉動他。
“今天不殺了你,俺王虎枉為人!”王虎眼裡帶着滔天的恨意。
就在謝縣令要被活活掐死時,宋北卿出聲道:“大當家的,放了他吧,宸王在這裡,今日定能為你們洗刷冤屈,将前朝過往都說明白,再殺了他也不遲。”
王虎看向她身邊高大冷峻的男人,愣了一瞬,随後放開謝縣令眼含淚光磕頭:“宸王殿下,求您為俺們全村的人做主,殺了這個畜牲。”
事情經過陸君珩在崖下已經聽宋北卿說過了,斜着劍眉無聲看她,意思是說還不下去?
這樣别說主持公道,讓人看笑話還差不多。
宋北卿摸摸鼻子,一臉假笑從他身上跳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君珩咳了兩聲,站到王虎面前:“謝縣令都做了什麼惡行,你一五一十說出來。”
“王爺,您别聽這個惡匪的讒言啊。”謝縣令想要阻止,被陸君珩一腳踹飛。
王虎抹了把眼淚憤恨開口,把謝縣令用少女孩童做成人彘修煉長生仙丹,逼他們入山為匪的事通通說了出來,其行徑讓在場衆人無不發指。
“你胡說八道,本官一心向善,每年往佛堂寺廟捐的香火錢不計其數,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謝縣令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打死不承認。
“王虎,你可有人證物證?”陸君珩沉沉開口。
“謝寅家後院埋的森森白骨就是證據,還有這個,這是當初他逼俺每隔一段時間送出一個女童換全寨人安全簽訂的協議,是他親手所寫。”王虎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陸君珩。
陸君珩接過看了,臉色愈發深沉。
謝縣令冷笑一聲:“王爺,您可以現在派人到下官家裡去搜,要是搜出一具白骨下官就認栽,字迹也可以模仿,那張紙根本算不上證據。”
早在聽聞陸君珩來剿匪時,他就讓人把後院的屍骨都處理了,根本不怕搜。
“我可以作證。”
就在謝縣令暗自得意的時候,一個孩子的聲音怯怯響起。
先前控訴王虎殺人的那對母女被帶上來,其中的孩子紅着眼眶舉起小手指着謝縣令:“我親眼看見他把人砍斷四肢放到罐子裡,還挖活人的心吃。”
孩子弱弱的一句話,讓在場衆人都後背生寒。
王虎震驚擡頭向孩子望去:“娃兒,你沒死?”
“爹!”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掙開婦人的手撲到他懷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爹是在做夢嗎?”王虎激動抱住孩子。
孩子揪着他的衣裳嚎啕大哭:“謝縣令讓我和他的小妾假扮母女告發你殺人,不然就要把我煮了吃。”
那婦人見瞞不下去了,臉色尴尬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我是謝縣令的小妾,他用人命煉丹也都屬實。”
“你個臭婆娘,胡說八道什麼呢!”謝縣令目呲欲裂,終于露出醜惡嘴臉。
婦人雙手叉腰呸了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背後有靠山,老娘會甘心伺候一個吃人肉的變态?”
她轉頭看向陸君珩,“王爺,民婦也可以作證,死在謝寅手裡的人命少說也有十幾條了,屍骨前幾日才處理,民婦都是給他逼的才和那孩子假扮母女欺騙王爺,求您饒我一命。”
沒等陸君珩說話,宋北卿就先笑眯眯開口:“你帶我們去處理屍骨的地方,别說饒命了,給你封個官都行。”
“真……真的?”婦人看着陸君珩英俊的面容,心神蕩漾,“民婦不求别的,要是能留王爺身邊伺候,死也甘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