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坐收漁利
如果是楚嬌嬌撫養,楚嬌嬌一定會經常帶外孫讓她看看的,她也能照料到了。
楚嬌嬌承諾道“母親,您放心,我怎麼會不善待世子呢?那可是姐姐的孩子。”
“你說得對,說得對……是我多慮了,那現在你就看着她們撕扯嗎?”楚夫人問。
楚嬌嬌點頭,道“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也對,不必下場撕扯,顯得太難看。”楚夫人也是有些自傲的。
而柳含眉則專心對付着上官琴,一心要将她拉下水。
可是上官琴也并不笨,自然是不能承認,更不可能讓柳含眉這麼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就拖下水的。
她在柳含眉發起攻擊的第一時間,并沒有大吵大鬧,而隻是默默地等着。
終于鳳之辰先來找她了。
她也沒說話,隻是聽鳳之辰責問她。
“到底是不是你?我要聽你一句實話。”鳳之辰對上官琴滿是失望。
他真的備受打擊,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受了什麼詛咒,為什麼一直在失去自己的孩子。
這樣糟糕痛苦的念頭,讓他既憤怒又悲傷,他覺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一直受到這種懲罰。
上官琴眼淚汪汪,然後無聲地抹淚。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真的是你嗎?你為什麼要這樣惡毒?”鳳之辰痛心疾首地問,“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上官琴哽咽着,用一種特别傷心又特别無奈的眼神看着鳳之辰。
“王爺,我什麼都不想說,你我相識多年,從幼時到如今,我是什麼樣的人,您真的一點兒也不了解嗎?”上官琴問。
鳳之辰皺眉,道“琴兒,我很多時候,都覺得我已經看不懂你了,我隻想問,這件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或者是不是你手下什麼人做的?”
“王爺,您認為我有什麼理由去害柳含眉的孩子,那不隻是她的孩子,那更是您的孩子,我有什麼理由害您的孩子呢?我撫養着世子,他也不是我生的,難道我不夠愛他嗎?”
上官琴越說越傷心,眼淚吧嗒吧嗒地掉着,看起來的确可憐死了。
鳳之辰又想到柳含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原本鼓起來的肚子,什麼都沒有了,柳含眉就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那種了無生趣的樣子,就像在密室裡昏死過去的晏無悔一樣。
那一刻,他心疼了。
他開始覺得後悔了,他想到了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狠心,晏無悔就不會對他失望,不會恨他,不會離開他。
他傷害晏無悔的背後,其實是為了上官琴。
而這一次,他不能再因為上官琴失去另外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
“你不要騙我,從含眉進府開始,你就一直不待見她,我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勸她要敬着你讓着你,不要惹你生氣,她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你怎麼忍心呢?”
鳳之辰還是認為是上官琴做的。
“王爺,您為什麼認定是我呢?到底有什麼證據?我沒有做過,我不相信她能拿得出證據來。”上官琴受盡委屈的樣子。
她的确很讨厭柳含眉,也不想讓她生出孩子來,可是綠珠一直提醒她,不要随便動手,柳含眉身份低賤,就算生出孩子,也不擔心會超越念念。
隻要她撫養着念念,就遲早能坐上王妃的位置,而她所需要的正是這一點。
可是沒想到,柳含眉竟然滑胎了,根本不是她做的,她一開始還抱有幸災樂禍的心思,以為是天意,也可能是楚嬌嬌。
柳含眉卻将矛頭指向了她,她才後悔沒有早點動手,她要是動手,直接要了柳含眉的命,何必給她機會反咬一口。
可是上官琴不蠢,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一定不能歇斯底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靜地位自己澄清,隻要鳳之辰相信她,柳含眉的話一點兒用也沒有。
“王爺,我不會害你的孩子,我發誓,當年紅玉滑胎,也并非我故意為之,我一直為此愧疚,甚至靈犀去世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報應……”
說着,上官琴就哭得更傷心了。
提起靈犀,鳳之辰又不忍心起來,上官琴和他的女兒,那麼小就沒了,而上官琴這輩子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的心裡是有所愧疚的。
上官琴接着道“我也曾經做過母親,我也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又怎麼忍心會去讓别人也經曆這種痛苦呢?王爺,我承認,我不再是當年你所知道的那個純潔善良的女子,我變了很多,可能做了一些錯事,讓您失望了。”
“可是我并沒有變成十惡不赦的毒婦啊,我那麼愛你,怎麼忍心讓你受傷害?我失去過孩子,我就算再不喜歡柳含眉,也不會狠心到那樣的地步啊!”
上官琴捧面飲泣,肩頭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柔弱極了。
鳳之辰這一刻實在是有些懊悔,他不該這樣貿貿然就跑來責難上官琴,引起了她的傷心事。
這時候,孩子的哭聲響起,上官琴立刻爬起來,擦了眼淚。
綠珠趕緊跑來喊道“小姐,世子醒了,哭了呢,您快去看看!”
上官琴對鳳之辰道“王爺,世子睡醒要是見不到我,他就會哭鬧,我得去哄哄他,您稍微等一下。”
說着,上官琴就整理了一下面容,眼淚也沒了,趕緊跑去抱孩子了。
鳳之辰跟了過去,看着上官琴堆滿溫柔笑容抱着孩子的樣子。
他沉默了,又猶豫了,更疑惑了。
這樣愛着他孩子的女子,會忍心傷害他另外一個孩子嗎?
鳳之辰歎了一口氣,有些茫然無措,心裡空落落的,就這麼走出了聽雨閣。
上官琴自然發現了,但沒有追過去,隻是抱着世子小心翼翼地哄着。
綠珠看到鳳之辰離開之後,才回來禀告上官琴,要她安心。
鳳之辰一個人走在辰王府裡,除了兩個側妃和柳含眉之外,辰王府這幾年也進了幾個庶妃和侍妾,可是他舉目望去,發現此刻,他竟然一個也不想見。
所有這些環繞在他身邊的女子,竟沒有一個能讓他感到安心的。
這裡是他的府邸,卻似乎沒有他願意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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