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棠發現,她走的越快,跟着她的那人走的也越快。
雖然被跟着,但安雪棠并沒有感受到殺氣,她索性就決定先不管。
她去了肉攤,買了豬肉和豬大骨,這一次屠夫又想給她白送豬大骨,可是安雪棠并沒有白要。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再說了,她活着的這些年一直堅信一個道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屠夫樂呵呵的開口,“姑娘,這豬大骨反正也不是賣的,直接就送你了,你不要給錢。”
安雪棠搖頭,“那不行,該給還是要給。”
說着她已經掏出荷包給他銀子,巧的是她下意識掏出的這個荷包正是秦夫人給的那個。
她打開一看,裡頭居然有三十兩銀子。
秦夫人的大方倒是讓安雪棠意想不到,她看着荷包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意思的淺笑表情,可偏生看在一直尾随她的秦俊沉眼裡,可就礙眼極了。
沒錯,尾随安雪棠的人正是秦府的公子秦俊沉。
秦俊沉看着安雪棠對着荷包笑,一下就把她聯想成騙銀子的。
這會兒雙手微微握拳,眼底發紅,很是生氣。
安雪棠這會兒結了賬就轉身走,她又在集市上買了包子還有一些甜點,準備給墨雲景帶回去。
當她拿着東西準備回村時,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尾巴甩掉。
不然這人要是沖着啊景來的,她帶回去豈不是讓啊景陷入危機中。
這麼想着,安雪棠特意選了一條偏僻的胡同,她快步進去。
尾随她的秦俊沉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這會兒也快步跟了上去。
隻是他進入胡同後竟然找不到安雪棠的身影。
他一愣,緊接着,他的後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他猛然往前倒去,身體打晃差點栽倒在地。
他穩住後轉身,還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又被踢了一腳。
秦俊沉是個書生,本就不會功夫,這會兒被人連踢兩腳,差點吐皿。
而安雪棠踢第二腳後才看清這人是誰。
這不是秦家的那個秦公子?
安雪棠目光冰冷盯着他,“秦公子,你跟着我幹什麼?”
秦俊沉陰沉的看着她,眸底染上一層暴風雨,“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欺騙我母親?你有什麼目的?”
“???”
安雪棠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他,“我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是我自己上杆子去你秦府給你母親看病?”
秦俊沉雙手握拳,“你不過就是個半吊子,你知道我母親病的嚴重,故意以看病的名義接近她,你到底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京城那邊?”
“……”
安雪棠好生無語,“你有病就去看大夫,别耽誤我!”
“你…你…你這個潑婦!”,秦俊沉向來溫文爾雅,他從來沒罵過人,可對着這個女人他生出了想罵人的心思,可他卻一時找不出合适的語言。
安雪棠無語的看着他,“你别再跟着我,如果你秦府不接受讓我看病,那以後都别來找我就好了。”
這人腦子真是有坑,又不是她主動上門的,現在說她有目的接近?
這不是鬧呢?
安雪棠想走,可秦俊沉卻張開雙臂攔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
“你還想怎樣?”,這個十八歲的娃娃,安雪棠實在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你…你必須證明你的醫術!”
安雪棠無語呵笑,“我的醫術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便罷了,我憑什麼要證明?”
“我看你是不敢證明,你一定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母親。”
“小朋友,我看有病的不隻是你母親,你這裡毛病也不輕。”說話時安雪棠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
被安雪棠說腦子有病,秦俊沉氣得臉色一會兒青白一會兒黑綠,仿佛開了染料鋪,他手指顫抖的指着安雪棠,“你…你這個潑婦,你腦子才有病!”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讨論誰腦子有病的問題,讓開!”
安雪棠還想着早點回村呢,她給啊景買的包子都快涼了!
秦俊沉死活不讓開,他瞪着安雪棠,咬牙切齒的開口,“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但是我母親是無辜的,她身體飽受折磨這麼多年了,你别再對她下手了,她那麼信任你,你不能傷害她。”
“!”
安雪棠真的是很無語,“所以你想要我怎樣?”
她都說了,要是不願意相信她,那就别請她來就好啦。
所以到底還要她怎樣?
要不是看在秦夫人的臉面,現在她鐵定是要揍的他爹媽不認!
“你…”,秦俊沉被她問的一愣,是啊,他想要讓她怎麼樣?
可是他又不甘心讓她就這麼離開。
想了想,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好友,“你跟我去看個人,他身患重病,你若是能治好他,我…我就信你。”
安雪棠很想說一句我管你信不信我!
可最後也不知怎的,就同意跟他去了。
她想說,或許是秦俊沉剛剛說的那一句,隻要治好了他友人,他就給五百兩吧。
為了那五百兩,安雪棠忍了!
……
秦俊沉帶着安雪棠去了一個府邸,這府邸不小,但沒人。
直到進了一個小院,她才看到院子裡有個老婆子。
看到秦俊沉進來,老婆子露出一個微笑,“秦公子,您又來看我家公子了。”
“嗯,莫兄可在屋裡?”
“是的,我家公子今日胃口不好,秦公子來的正好,可以幫奴身勸勸我家公子了。”
說完之後她這才注意到秦俊沉身邊的安雪棠,“這位是?”
“噢,這是我給莫兄請的大夫。”
或許是請大夫這個事情老婆子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隻是歎了口氣,對安雪棠欠身行禮就沒再說什麼。
她家公子的病哪裡還有治好的可能。
安雪棠全程面無表情,她現在隻希望趕快結束,她隻想趕回家給她家啊景做午飯。
連安雪棠自己都沒意識到,現在的她很自然而然的把墨雲景規劃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秦俊沉敲門,裡頭那人剛說完一句‘請進’,那人就劇烈咳嗽起來。
聽着這咳嗽聲,安雪棠眉頭一皺。
而秦俊沉已經推開門,安雪棠一眼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急忙找面紗,然後快速的給自己遮住了鼻子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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