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身上真沒什麼莫名其妙的刀口?
還清醒,她先把細節裡藏藏好再說。
薄妄伸手撥了撥花瓣,餘香留在指尖,眸色變得緩和起來。
“之绫,之绫!”
穿着病号服的姜浮生興奮地推門進來,手裡揚着一枝黃色玫瑰,“你送我的是不是?一醒來我就到了,好香好美啊,謝謝!”
薄妄過去,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你喜歡就好。”
鹿之绫笑着說道。
“我喜歡啊,醫院裡全是藥水的味道有,有點花香多好。”
姜浮生說着就要進來,忽然見到病床上那麼陰沉的一個身影,吓得直接貼到門上,“大、大、大少爺。”
他怎麼在這裡?
薄妄坐在床上,一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上,狹長的眼涼涼地着她,“把花扔了。”
“啊?”
姜浮生有些傻眼。
鹿之绫也有些不解地向薄妄,薄妄隻盯着姜浮生手裡的那枝玫瑰,隻有一個字的命令,“扔。”
“……”
姜浮生哭喪着臉向鹿之绫,鹿之绫朝她點點頭,不讓她和薄妄起沖突。
收到信号,姜浮生蹲下身把玫瑰放到地上,“我、我要挂水了,我回去了……”
說完,她拔腿就跑,跟後面有人追一樣。
鹿之绫向薄妄,問道,“你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玫瑰?”
以後兩個人相處的機會比較多,她得了解一下他的喜好。
薄妄從床上下來,修長的手指一松,玫瑰花落在地上。
他擡起腳踩上去,不輕不重地碾了幾下,将花瓣碾爛。
“……”
鹿之绫沉默地着。
他擡眼,眼底陰鸷,“鹿之绫你記住,給我的東西要是和别人一模一樣,我就不要了。”
“……”
不止不要,他還要毀掉。
極端。
鹿之绫的心微沉,但還是擠出一抹笑容,“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嗯。”
薄妄沉沉地應了一聲。
“對了,有一件事。”
鹿之绫走到一旁,拿出一個化妝箱在他面前晃了晃,“奶奶早上給我打電話,說父親要捐母親的遺産,我覺得郁姨和夏姨……應該回去了。”
薄妄睨向她,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
……
太陽曬過神山的林子,落下無數斑駁的光。
薄家不少人得到消息全部趕往神山,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焦急地等待着。
散出去秘密尋找的人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薄峥嵘坐在書房裡,單手撐着頭,眼裡充斥着紅皿絲,他将手機重重扔在桌面上。
胖乎乎的管家聞達站在對面,默默擦了擦汗,“是我們無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郁夫人和夏夫人失蹤的消息都封鎖住了……突然家裡那麼多人知道,不過也還好隻有家裡人知道。”
這種消息要是灑得全國皆知,薄家就難堪了,可憑空少兩人,能瞞多久。
薄峥嵘滿腔怒意,咬着牙問道,“薄妄在哪?不是讓你們跟着嗎?”
大少爺是他們能随便跟得住的嗎?還好醫院那邊還是打探得到的。
聞達汗流得更多,避重就輕地道,“大少爺昨晚是在大少奶奶病房過的夜。”
“他還有這閑心。”薄峥嵘氣得不行,“就沒去過别的地方?”
去過,跟不住哇。
聞達埋着頭不敢說話。
他知道薄峥嵘氣什麼。
薄家剛在楓林區搶到權勢,這個時候一點差池都不能出。
這麼想着,薄峥嵘做出決定,“找律師,商定一下捐遺産的事宜。”
“……我知道了。”
聞達驚得心口一跳,低着頭往外走。
薄峥嵘坐在書桌前,擡手揉了揉眉心,良久,他閉上眼,含恨般自言自語,“你反骨,你生的兒子也反骨,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忽然,門被用力推開,聞達撲了進來。
薄峥嵘正要發火,聞達大聲喊道,“先、先生,郁夫人和夏夫人回來了!”
聞言,薄峥嵘立刻站起來,臉色鐵青,“手回來了還是腳回來了?”
“……”
聞達傻了兩秒才回道,“人,人回來了。”
“死了?”
薄峥嵘身形一晃,差點站不住。
一下子死兩個紅顔知己,這讓他怎麼跟外界交待?
“……”
着這樣的主人,聞達反而淡定下來,“都活着回來了,好端端的,手腳齊全,器官着也都在。”
薄峥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清咳兩聲,從書桌前走出來往外去。
兩人從電梯中走出來,大廳裡薄家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個個震驚地望向同一個方向,薄峥嵘也跟着過去。
一群傭人扶着臉色慘白、衣服淩亂的郁芸飛和夏美晴走進來,兩人腿軟得走都走不動,全靠人攙扶。
“快,快讓她們坐下。”
有人出聲。
兩人被放到沙發上,夏美晴像是撞了鬼一樣,滿眼驚恐,抱着自己頻頻發抖,郁芸飛則是雙眼發直,呆呆地着前方,喘得不行。
見狀,聞達連忙把哮喘噴霧劑拿過去,郁芸飛一到他手裡的東西頓時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
她狂叫着跳起來,跳到沙發上抱住腦袋,“不要,不要,我不吸了,我不吸了!”
夏美晴不斷咬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語,“我男朋友是薄峥嵘,我男朋友是薄峥嵘,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叫秦醫生。”
薄峥嵘吩咐完,走到兩人面前,“芸飛,美晴,你們已經回來了,不用怕。”
聞言,兩個女人才呆呆地擡起頭向他,像是不敢置信一樣。
過了幾秒,兩人不約而同地撲向他,哭着喊出來,“峥嵘……”
“好了好了,沒事了。”
薄峥嵘拍拍兩人,讓她們重新坐下。
郁芸飛這才到家裡居然這麼多人,愣過之後飛快地回過神,調整坐姿,勉強回到平日時溫婉的模樣。p.zx.r
夏美晴也反應過來,哭着再次投進薄峥嵘的懷裡,“峥嵘,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在。”
薄峥嵘抱着她,低頭她的臉,還是有些疑慮,“你身上真沒什麼莫名其妙的刀口?”
以薄妄平日裡的作風,至少得少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