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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瘋狗一樣的一家人!

  手術的時間拖得越來越久,而急診室外面的那些人也越來越焦急。

  景仁皺着眉頭盯着急診室的門,好像看到阮蘇進去了?

  她行不行?

  這麼高難度的手術,她可以?

  開顱可不是開玩笑的。

  景夫人也愣愣的回不過神來,“好像是薄太太進去了?她會做手術?她懂腦外科?”

  景國光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他對阮蘇一丁半點都不了解。.

  隻知道是薄行止的老婆,總統不喜歡她。

  “她曾經在H帝國的市第一醫院名聲極響,被稱為外科第一人。”薄行止淡淡開口,語氣裡帶着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其他幾人聽到以後,都沒有再吭聲。

  畢竟……人家現在是總統的兒子。

  景仁還是有些不太信任,“薄太太看起來非常年輕,這種手術風險又高……”

  “所以你也可以拖到等本院的腦外科醫生過來,不過那時候景小姐是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薄行止聲音冰冷,冷漠的目光從景仁臉上掠過以後又盯上了急診室的門。

  對于這種不相信阮蘇的人,多說無益。

  他的話也很容易懂,你也可以以家屬的身份告訴阮蘇停止手術,可是,你敢嗎?

  他料定了景仁不敢拿景燦燦的生命開玩笑。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

  景仁雖然不是很信任阮蘇,可是現在又沒有合适的醫生。

  他隻能惴惴不安的等待着,默默的忍受着心理上面的煎熬。

  時間緩緩流逝。

  大概一個小時很快就在焦灼的等待中度過。

  而此時腦外科的主任接到醫院的通知,也匆忙從外面趕回來。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帶着自己的幾個助理和實習醫生跑到急診室的門口,“病人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急診室護士站其他的護士立刻走過來,“主任,阮醫生已經進去處理了,你可以休息一下。”

  “阮醫生是誰?”腦外科主任一愣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很快他就惱羞成怒的叫道,“不是說很急嗎?人命關天,你們怎麼能夠随便放其他不懂的醫生進去?都是醫生,可是每個科室的醫生職責不同,專業不同!你們在搞什麼!”

  護士臉一白,“這是……上級通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不……您也進去?”

  腦外科的主任氣憤的說,“我現在立刻馬上進去。我去準備!”

  聽到腦袋外科的主任要進去,景家的這些人莫名松了一口氣,覺得景燦燦應該是有救了。

  很快,主任就做好了準備直接進了手術室。

  他剛一進去就發現一個瘦削的身影正握着手術刀利落的做手術。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利落标準,并且手術已經快要完成,接近尾聲。

  瘦削身影一邊做手術,一邊細心的幫急診室共同完成這台手術的其他醫生護士解釋自己的每一次下刀。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講得極為詳細。

  主任聽了一會兒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這個女子雖然很年輕,但是卻很專業。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有些人就是理論知識豐富,不見得實際行動就OK。

  所謂眼高手低就是如此。他又去看手術,卻發現……手術堪稱完美,每一個細節都被處理得非常好非常棒。

  這情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震驚了!

  醫院什麼時候有這麼牛批的年輕腦外科醫生了?

  這完全就是腦外科未來新星啊!

  他并不敢上前打擾,畢竟是在手術過程中,所以他幹脆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待着。

  他身後的實習醫生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神情,“老師,怎麼了?你怎麼不過去?”

  他們還以為會看到老師一把搶下手術刀的情景呢……

  怎麼老師呆呆的站在這裡不動啊?

  主任沖他們擺了擺手,“認真看,認真聽,她很不錯。”

  聽到主任的話,實習醫生們頓時都愣住了,誰也不敢再說話。

  時間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手術終于結束。

  阮蘇有些疲憊的看着周圍一起工作的這些同事,“收工。”

  收尾的工作很快也做完,醫生和護士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結果他們一轉身就發現了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腦外科主任和他帶的幾個實習醫生。

  “主任?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主任笑了笑,“别管我怎麼過來的,快給我介紹一下這個醫生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我們腦外科有這麼厲害的年輕一輩啊?”

  “你好,我是阮蘇。不好意思,因為您不在,所以我就讓我的老師申請了權限,讓我進來救人。因為病人是我的朋友。”阮蘇并沒有讓别人介紹,而是十分尊重主任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還講了一下她為什麼要上手術台。

  “你的老師?是誰?”主任越發好奇了。

  “哦,許文澤教授。”阮蘇講得雲淡風輕,“我是皿液内科的。”

  “皿液内科……”主任頓時震驚了,“那你怎麼外科手術做得這麼好?”

  這麼好的外科苗子跑到皿液内科去,他心裡有點心酸。

  “我以前在外科。”阮蘇笑了笑,“大家都累了,出去吧。”

  說着,她就要往外走。

  可是主任越聽越震驚,越聽越不舍得讓她走,他趕緊快步攔住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轉科室啊?你來我們腦外科多好?以後我這位置就是你的。我手底下這幫小子丫頭們,都歸你管。”

  這麼有天賦的年輕醫生,那必須得搶人啊!

  阮蘇沖他搖了搖頭,“我妹妹得了急性白皿病,所以我才去皿液内科的。”

  主任頓時有點不是滋味,“是這樣子啊……”

  不過他并沒有死心。

  今天不行,改天他再試試。

  景燦燦也被護士整理好給推出了急診室,景家的人立刻就圍了過來。

  “手術得怎麼樣啊?”

  “成功了嗎?”

  “是不是主任給做的?”

  景家人七嘴八舌的問題問得小護士一陣頭大。

  “沒有,全部是阮醫生做的,手術很成功。”

  “病人需要觀察四十八小時,現在需要先推到ICU裡面,請讓一讓。”

  景仁望着昏迷不醒的景燦燦那張蒼白的小臉兒,還有她頭上纏着的紗布,心裡一陣陣的揪痛。

  因為要做開顱手術,所以她的一頭長發被剃了個精光……

  這一幕更是狠狠刺激了景家所有人。

  “我苦命的女兒啊……”景夫人痛哭出聲,“老天爺啊,怎麼這麼不長眼啊!”

  “哎呀,夠煩的了,别哭了。不就是頭發嗎?以後還會長的。”景國光一臉煩躁的推了她一下。

  他們正在這裡傷心難過,就看到阮蘇和一群醫護人員全部走了出來。

  正準備去詢問景燦燦的病情,結果就看到腦外科的主任不停的圍着阮蘇,那态度親切熱情得……令人震驚。

  “阮醫生啊,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科嗎?”

  “阮醫生啊,你這麼有天賦,不做手術可惜了啊……”

  “你不會技癢嗎?這以後再遇到今天的情況,你次次找上級批複同意才能做手術,多難受啊!”

  然而,阮蘇一直都是面帶微笑的低聲回他,“我不去,謝謝擡愛。”

  景家人都傻眼了。

  最後還是薄行止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阮蘇身邊,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累了吧?喝口水。”

  他遞過來了一杯溫水。

  阮蘇接過來喝了兩口,“還可以,就是站得腿有點酸。”

  景仁這才緩了緩情緒走過來,“阮醫生,我妹妹她……”

  阮蘇講得很幹脆直接,“手術很成功,不過很可能會有後遺症,比如失憶之類的,或者是其他方面的。畢竟這是腦損傷。”

  “其他方面是指……”景仁心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比如說會失明,或者是失聰……這都是很常見的腦損傷手術後遺症。”阮蘇面無表情的向他解釋,“先看看病人清醒過來以後是什麼樣子吧。”

  “那我女兒不就是成個殘廢了?該不會是你手術不行吧?”景夫人失聲尖叫,“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手術做得不行。”

  腦外科主任一聽不樂意了,“這位夫人,請你注意你的措詞,她是一個非常有潛力有能力的醫生。我可以為她作證,她說的都是實話。”

  薄行止冷笑一聲,眼神裡如同淬了冰一樣筆直的看向景夫人,“閉上你的嘴,别再讓我聽到任何謾罵我老婆的話。”

  景夫人感受到薄行止冰冷的強大氣場,頓時身上的氣勢就弱了幾分。

  她氣呼呼的閉上嘴,心裡面卻依舊在不斷的咒罵。

  “她在ICU裡面不允許探視,你們可以從窗戶處看一看她。也可以回家休息。”阮蘇說完轉身就走。

  在這裡折騰了大半夜,她累得不行。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的衣服口袋裡面藏了一小袋皿液樣本。

  薄行止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景家人,也跟着阮蘇離開。

  那些醫生護士們又交待了幾句,相繼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畢竟,誰願意跟瘋狗一樣的一家人相處?還想多活幾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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