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貴妃打的什麼如意算盤,秦賢妃一眼就看穿了,不過是想要看到她女兒涅陽公主在殿前失儀,丢皇上的臉面,被皇上也貶為郡主,而她把宴會搞砸了,不宜再掌鳳印,她從夏貴妃手裡拿回鳳印不是因為夏貴妃犯了什麼過錯,隻是她手被燙傷,需要靜養。
如今也養了幾日,都能參加接風宴了,管後宮完全沒有問題。
隻是夏貴妃沒想到皇上會不聽她的挑唆,皇上知道涅陽幾斤幾兩,獻舞不可能勝的過獨孤雪,壓根就不讓涅陽上台。
而夏貴妃做的陰毒事,沒有告訴毓陽郡主,毓陽郡主求勝心切,為了增加勝算,搶了她精心為涅陽制的珍珠舞鞋,夏貴妃以小人之心度人,她大概是覺得涅陽一定舍不得把珍珠舞鞋借給毓陽郡主穿,偏偏她女兒為了甯朝的臉面出借了。
秦賢妃都不記得這是夏貴妃第幾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遲早有一天,她夏貴妃會被自己舉起砸人的石頭将自己活活壓死,她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夏貴妃匆匆趕到毓陽郡主的寝宮,一進殿,就看到毓陽郡主坐在床上,她腳上裹着紗布,眼淚在眸底打轉,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丢臉羞愧的。
夏貴妃瞧了是又氣又心疼,她道,“誰讓你搶涅陽公主的舞鞋的?!”
毓陽郡主已經猜到繡鞋裡的斷針是她母妃的手筆了,更覺得委屈,“母妃也沒和我說不能搶啊,本來那些珍珠該是女兒的,父皇不像以前那麼疼我了......”
以前宮裡有什麼好東西,父皇都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連照陽郡主都争不過她,可現在呢?
新進宮的好東西,皇上想着靖南王世子妃,念着承安伯世子夫人,還有涅陽公主......
等這些人分下來,到她手裡就不剩什麼了。
以前的她,哪會去搶涅陽公主的東西,涅陽公主有的她都有,涅陽公主沒有的她還是有,她從來就沒把涅陽公主放在眼裡過,她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毓陽郡主委屈的厲害,夏貴妃也知道這些日子毓陽郡主受委屈了,不說毓陽郡主覺得落差了,她何嘗沒有,這一切都是從她護着雲葭,針對靖南王世子妃開始的。
想到自己護的是個假公主,針對的極可能是真公主,夏貴妃氣的咬緊牙關,咬的後槽牙都隐隐作疼。
毓陽郡主害怕道,“母妃,秦賢妃會不會查到是您,向父皇告狀?”
夏貴妃心下歎息,她這個女兒一點也不了解她這個母妃,她既然有膽量在接風宴上動手,又怎麼可能輕易讓秦賢妃抓到把柄呢,涅陽公主沒吃虧,六皇子如今還流落在外,秦賢妃知道她的手段,就算有證據都未必敢和皇上告狀,何況她還沒有。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宴會散後,就出了麟德殿,就見左相左相夫人朝齊國公府大老爺大太太走去,道,“齊大少爺被打傷了,這婚期是不是晚後......”
齊大太太心頭一顫,可别是看了她兒子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模樣,有意悔婚。
齊大老爺正要開口,齊大太太趕緊道,“左相心疼犬子,但喜帖已經送出去了,這會兒再推遲,恐會叫人揣測是不是婚事鬧掰了......”
左相夫人道,“隻是後日就成親,齊大少爺臉上的傷怕是好不了。”
畢竟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騎在馬背上,是個人都能看見。
齊大太太松了口氣,還以為要悔婚呢,吓死她了,她道,“皇上和百官都見過宵兒鼻青臉腫的模樣了,還有誰不能看的?”
左相夫人,“......”
無話反駁。
齊大太太繼續道,“靖南王世子妃的藥膏效果極好,兩天足夠恢複七七八八了,一點淡淡淤青,不妨事的。”
齊大太太和左相夫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走的時候,齊大太太回頭狠狠地剜了自己兒子一眼。
齊宵摸着臉,心情郁悶極了,他可不想帶傷成親,便找蘇棠求助,“大嫂,你有辦法兩天之内讓我臉上的淤青消掉嗎?”
蘇棠看了他臉幾眼,“這個......我實在辦不到,不過你可以找我大哥幫你。”
齊宵震住,脫口道,“我就知道蘇兄藏拙了,我去找他。”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