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氣人了,半夏叉腰道,“誰要你家姑娘給臉了?你家姑娘的臉是有多大,見到個人就給,不要還生氣。”
哈哈哈!
驿站有不少人,聽到有動靜,紛紛出來看熱鬧。
聽到半夏的話,那些人沒忍住,笑的前俯後仰。
這羅大将軍府上的表姑娘可不是臉大的很,仗着舅舅是大将軍,在驿站耀武揚威,這回踢到鐵闆了吧。
也不知道這是誰府上的夫人,竟連羅大将軍外甥女的面子都敢不給,甚至連面都沒露一下,丫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也不怕得罪人。
那婆子聽到四下此起彼伏的笑聲,氣的臉色鐵青,“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後退一步,給身後跟着的兩小厮使眼色,兩小厮一臉的兇神惡煞,撸起袖子就過來要抓半夏。
隻是手還沒碰到半夏,就被陳青抓住了胳膊。
一擰。
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就傳了來。
以陳青的武功對付兩小厮,那是殺雞用牛刀了,手一掀,兩小厮就越過欄杆摔下了樓,重重砸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糕點茶盞哐啷啷摔了一地。
掀完小厮,陳青眸光一掃,那婆子和丫鬟吓的臉色慘白,“你,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羅大将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邊撂狠話邊退,要不是跑的夠快,半夏一定會叫她們知道再蠻橫無理下去,不是羅大将軍不放過她家夫人,是她家夫人不放過羅大将軍了。
縱容外甥女仗勢欺人,這羅大将軍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世子妃除掉羅大将軍,那是為皇上肅清朝堂了。
她們走後,半夏重重哼了一聲,像是一隻鬥勝的孔雀抖着漂亮羽毛。
蘇棠走過來,陳青給蘇棠行禮,蘇棠問道,“右骁衛羅大将軍是什麼人?”
蘇棠也覺得耳熟,但她也想不起來了。
陳青回道,“甯王府闵甯郡主嫁的正是羅大将軍府上大少爺。”
蘇棠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難怪一個表姑娘都敢如此耀武揚威了。”
闵甯郡主不是别人,正是宋皇後所出公主,照陽郡主嫡親的皇姐,出生就被偷龍轉鳳到甯王膝下,是皇上至今都沒有認回的女兒。
甯王和宋國公聯手構陷鎮國公府,還和東厥暗中勾結,甯王一黨砍的砍,流放的流放,但右骁衛羅大将軍府這個甯王的親家公沒有受牽連,羅大将軍早幾年在戰場上折了條臂膀,空有大将軍的頭銜,兵權早被甯王的心腹将軍接管了。
皇上厭惡宋皇後,把她打入冷宮,但闵甯郡主到底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要處置羅大将軍府,闵甯郡主首當其沖,當時朝堂上有大臣替羅大将軍說情,皇上就是順着台階下了,沒把羅大将軍府怎麼樣,就好像羅大将軍和甯王府沒有半點瓜葛一般。
娶了甯王的女兒,甯王犯那麼大的案子,羅大将軍府都能置身事外,在外人看來,羅大将軍手眼通天,豈敢不巴結讨好。
越巴結奉承,尾巴翹的越高,不然也不至于在驿站大庭廣衆之下就要别人把屋子讓出來給她住,這是習慣了被奉承,覺得所有人都該圍着她轉。
養出這樣的嬌縱性子,隻怕不是掀翻兩個小厮能鎮住的。
不過蘇棠還沒把一個大将軍的外甥女放在眼裡,人家要想不開自找苦吃,她沒理由不成全。
然而事情出乎蘇棠的預料,羅大将軍府表姑娘沒再鬧騰,而是冒雨離開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