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是這麼的倔強,她的抗拒就寫在那張如月般皎白的臉上,從那兩隻明亮卻帶着厭惡的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躁熱、沉悶、憤怒壓抑的房間裡響起熟悉的手機鈴音,那獨屬于嬌嬌公主的鈴音在那一男一女的征服與對抗中高昂的響着。白惠看到男人的黑瞳裡有什麼閃了閃,她的腦中便想到,他是否會從她身上下去,撿起電話然後跑到外面去接聽,嘴裡便說了出來,“你的......嬌嬌公主在叫你。”
她唇角眼中閃動着嘲弄,那樣子似乎紮到了他的眼,他重瞳中神色一沉,一把攥住了她的兩隻纖細手腕,身形俯下,重重地吻上她的嘴唇。
這個吻當真是霸道,而且又粗魯,白惠嗯唔一聲,隻覺得嘴唇被他狠狠地吸住,兇口處立時就憋悶起來。
而他的吻卻又在這個時候輕柔下來。
他的舌尖輕輕地舔去了她唇角的皿絲,她的被縛住的手松開了,他的手指輕柔地插進了她烏黑的發絲,捧住了她的後腦,眼神深沉又熱烈,像是世間最溫柔的情人。
白惠被他突然間煥發的柔情擊昏了神智,她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陣的飄忽起來。
手機鈴聲還在堅持不懈地響着,白惠的腦中恍忽閃過,楚喬久等電話卻無人接聽的焦急,鼓着小嘴的氣惱模樣。那鈴聲那麼地響,在情浴纏繞的房間裡,那麼地突兀刺耳。
他吻她的動作隻是停了一下,卻終究沒有接聽。
手機孤獨地高歌了好久,終于疲憊地停止了歌唱,他竟然沒有接電話,白惠倒是真有些意外的。那是他的嬌嬌公主,他竟然不接嬌嬌公主的電話,卻選擇跟她做/愛。
他滑到她的耳際又至頸窩,輕吻,她的身形明顯地僵了一下。
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久未親熱的渴望,也或者根本就是一種男性對抗拒自己的女人的征服欲,此刻,他隻想要她。
她無疑是美好的,他一直都知道。不然,他也不會從那麼多名門靓女中,獨獨選中一文不名的她,做他的妻子。
他在她的頸窩處輕輕缱绻,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輕顫和突然而來的緊張,柔和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際輕哄:“乖。”
那一聲乖,倏然間撞入白惠的大腦,她的神智再次地飄忽起來。新婚的那晚,她是羞澀的,驚慌的,兩隻手緊張無措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而他,便如俊逸非凡的神祗一般,緩緩地走過來,他輕輕地執了她的手,那隻手掌幹躁帶着微微的熱度将她潮潮出了一層汗的手裹在了手心。他的兩隻眼睛那麼的明亮,又帶着一種新婚之夜的熱情,和長于她七歲的成熟男人的熱度将她輕攏。
“乖,别怕......”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那一夜,雖青澀卻是甜蜜的。
然而,眼前的人也還是那個人,可是她卻再也找不到那時身心合一的甜蜜感覺,她的心裡倏然滑過一抹苦澀,眼睛裡一瞬間瑩滿晶亮。
他的眼神閃了閃,溫熱的氣息撲撒,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突然,房間裡響起清脆的一聲,‘啪!’
徐長風的臉頰抽動,微微潮濕的額下,黑眸閃過一抹震驚,卻見那女人,兩隻美眸幽幽含淚,“徐長風,你以為你是誰?家裡有妻子,外面有情人,你吃着碗裡的還占着鍋裡的,你把我當成什麼!”
他的臉頰上絲絲火辣,那巴掌的力度着實是不小,可見她的心裡是恨極了他的。徐長風的唇角抽動了幾下,卻是不由自主地吐出了幾個字:“給我時間。”
白惠不知道他的這個給他時間,是說給他時間離開她,還是給他時間,楚喬上位,隻是心頭滄涼無比。她想起那次,也是歡愛之後,她還在他的懷裡,她問他,是否愛她,他說愛。
而其實她應該明白,男人在歡愛時說的話,怎可以相信?不過是哄哄她罷了。
末了,他将她摟在懷裡,輕輕地親吻她的額,而她便在疲累中昏昏沉沉睡去。
多少年來,一直渴望着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子擁着她,在黑暗恐懼的夜裡,在孤寂的時刻,能有這樣一副兇膛給她依靠,給她溫暖。讓她心有所依,她其實真的并不那麼堅強。
此刻,她在他的懷裡,呼吸微微粗重,那是他帶給她的疲累,但睡得很沉。她的頭枕着他的胳膊,他從她的身後摟着她,他的一隻手臂圈在她纖細的腰間,淺淡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她皎月一般的臉。
這一刻她是那麼地安靜,一如新婚夜睡在他的臂彎裡,臉頰上帶着晶瑩的淚滴,那是褪去少女的青澀和純真帶來的顫栗。
徐長風的心頭忽然間軟軟的,這個女人,其實是他的妻子,準備跟他一生一世的妻子。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開了她額前散落的碎發,一個吻印了上去。
這一夜,白惠睡得很沉,身體又酸又乏,讓她總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她的一條腿,不知不覺地就攀到了男人的腰間。好像這樣,有了依托,身上的疲憊就會輕一些。
睡眠中,身上微沉,徐長風微微睜了眼,伸手一摸,摸到了那攀在他腰際的腿,滑滑的,他可以想象,她現在睡着的動作,應該是着實勾人的。他心頭掠過驚訝,忽的笑了。
這樣的白惠,他真的沒見過。她一向都是内斂的,含蓄的,連睡覺時都是乖乖的,安靜得小貓一樣地蜷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