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沒有直說,但他很明顯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柴進你現在,可以随便對這龍袍做任何事情。
“哥哥,等我片刻!”
一聽任原這麼說,柴進立刻就沖了出去!
他要回去,取祖宗牌位!
“哥哥,你說大官人會把這龍袍怎麼樣?”
看着柴進出去的身影,時遷有些好奇。
“估計是取祖宗排位,然後在祖宗排位面前,狠狠抽打這龍袍,也算是替他祖宗出氣了。”
任原大概能猜到,柴進要做什麼了。
暫時打不了趙佶,那就打趙大的龍袍,四舍五入,相當于打了趙大,那也挺好!
“也是,當年這趙家太祖,就是穿着這身衣服,奪了柴家天下,現在被大官人打,也算是因果輪回,一報還一報了。”
時遷也表示認可,但他随後又想起了什麼。
“哥哥,可如果這衣服被打壞了,我還需要給方臘送過去嗎?”
“當然送!怎麼能不送呢?當年在壺關,我不是害得方臘棄袍遮面嘛,當時方臘把他心愛淡黃袍都給丢了。”
任原一本正經地說。
“你看,我這個人,最是實誠,當年我弄丢了他一件黃袍,現在我就還他一件黃袍,哪怕舊點,破點,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都是江湖兒女,他不用謝我。”
“哥哥,我就喜歡你這一臉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
時遷表示,還是自家哥哥有文化,說得他差點兒就信了。
“行了,讓人把這趙家太祖龍袍推出去吧,柴大官人要打,得去敞亮的地方打,山寨頭領們,想看的就都過來看吧。”
“畢竟打龍袍這種好事兒,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
任原吩咐了下去,時遷也笑嘻嘻地下去通知人去了。
片刻之後,沒有當值的頭領們,大家都來到了聚義廳前的廣場上。
畢竟這事兒,确實很值得一看。
柴進,帶着他的老管家柴胡,捧着柴家祖先的牌位,已經在廣場上焚香了。
公孫勝和喬道清,也換上了一身道家行頭,正在做法事。
柴進,頭上綁着一根白色的帶子,手裡拿着一條鞭子,跪在牌位前!
據說這條鞭子,就是當年柴榮的馬鞭。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進,今日終于有機會為列祖列宗出氣了,得我梁山衆兄弟擁護,将那家賊當年穿的衣服取來!”
“今日當着各位列祖列宗的面,進就用祖上的馬鞭抽這件衣服!也相當于抽當年那個逆賊了!”
“列祖列宗若是允許,就請給不肖子孫一個聖杯!”
柴進說話之後,看向了公孫勝,公孫勝鄭重地給他遞過來筊杯,讓柴進請示。
柴進禱告了一下之後,扔了出去,第一次,兩個筊都是正面,赫然是笑茭(笑杯)。
“軍師,這是……”
柴進有些疑惑,問公孫勝。
“咳,大官人,想來是令祖還沒有聽到你的呼聲,所以這次不算,大官人再試試。”
公孫勝表情認真,示意柴進再來一次。
柴進依言,再次虔誠禱告,然後扔出筊杯,這一次,恰好一正一反!
“大官人!這是聖杯,可以動手了。”
公孫勝表示,現在可以了。
“軍師,不需要多問幾次嘛?”
“不用,一次而定,大官人,動手吧!”
公孫勝收了筊杯,示意柴進趕緊動手。
因為擲筊這活動,其實都是一次性的,柴進今天扔了兩次,流程上已經有點兒小問題。
但問題不大,公孫勝是道家正統,隻要他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好!”
柴進提着馬鞭,走向了大宋的太祖龍袍,深吸幾口氣之後,用力甩手,手中的馬鞭,沖着那件龍袍,狠狠地抽打了過去!
“啪!”
這一下力度很大!可見柴進怨氣很深!
而太祖龍袍也被抽得微微變形,似乎空氣中,還傳來了一聲吃痛的悶哼!
他的老管家柴胡,直接跪倒在地,以頭搶地,放聲大哭!
先祖啊!你們看到了嘛!不肖子孫,為你們出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