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說胡話,盡說胡話……”
“我還能喝!别攔着我!我要灌他!”
“今兒不盡興!明兒繼續!明兒繼續!”
酒宴的最後,徐京喝得醉眼迷離的,最後是被梁山士卒,攙扶回客房的。
直到被攙扶進客房之前,徐京嘴裡還是在不停嚷嚷着:
“今兒沒喝夠!賢侄啊!明天繼續!明天再來決戰!……”
“好,明天繼續!”
任原沖着徐京揮手,看着他走進梁山客房。
今天這酒席,喝得是真痛快。
特别是三軍拼酒的那幾個家夥,現在基本上都是醉了。
關勝,唐斌,張清,這一個個都是被人擡回去的。
秦明還好溜得快,沒有和魯智深硬扛下去,不然也得被擡走。
而盧俊義,也是大醉一通之後,被燕青和其他人扛了回去。
不過,他嘴裡還在不停念叨着:“從今以往,勿複相思,相思……”
伴随着這念叨聲,他那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沒入夜色之中。
“員外這一醉,估計以後就沒事兒了。”
時遷也是一身酒氣,來到任原身邊,和任原一起看着遠去的盧俊義的身影。
“我這個師兄啊,前半生順風順水慣了,難得一個大坑,本來可能都要走出來了,結果今天二郎的婚事,又讓他勾起了往事。”
任原輕輕搖頭:
“不過這樣子也好,今天一醉,以後這個坎,也就徹底過去了。”
“對了,時遷,你今兒也喝了不少吧,那你還能行麼?”
“嘿嘿,哥哥,小看我?”
時遷聽到任原這麼問,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葫蘆,倒出一顆不知名的藥丸,吞了下去。
“你吃啥呢?”
任原有些好奇。
“嘿嘿,哥哥,這是我師門秘傳的解酒丸,不管多醉,一顆下去,立刻見效。”
時遷閉上眼,自己調整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眼裡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醉意!
“好家夥,你這東西如果拿出去賣,你信我,你的身家不會比我二師兄差多少啊。”
任原也是驚訝到了,這什麼丸,這麼給力?
“哥哥,這玩意兒,就是不能量産,我也不知道配方,傳下來就這麼些了,用一顆,少一顆啊。”
時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要不,你改天拿一顆給安神醫看看,說不定神醫能給你搞出來,如果是那樣子,給你記頭功,如果有對外售賣,都有你的分成!”
“我聽哥哥的。”
時遷嘿嘿一笑,然後重新把小葫蘆收好,然後好奇地問:
“哥哥,你憑什麼覺得,那個徐京,沒有喝醉?”
“他外号徐老猿,那就是老猴子,老猴子精明着呢,怎麼可能今天喝頓酒,就哐哐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撂了?這招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算了,但想糊弄我?那還差點兒意思。”
對今天徐京的表演,任原隻能打一個九分。
“所以哥哥的意思是,他裝醉?”
時遷并不了解徐京是什麼人,但既然哥哥說他沒那麼簡單,那他肯定沒那麼簡單,因為時遷堅信,他家任原哥哥,生而知之,天下英雄盡在他兇中裝着!
“醉應該是有醉,畢竟确實喝了不少,但醉成這樣子,遠不至于。”
任原今天也喝了不少,但他的眼中,始終都保持着清明。
“明白了,哥哥,那我去了。”
時遷點頭,然後一個騰空躍起,在樹枝上幾個熟練的閃轉騰挪之後,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任原,則是來到偏殿邊上的一個房間裡,給自己倒上一壺熱茶,坐在桌前,慢慢品着。
……
徐京的客房裡,兩個小校把徐京送到屋子裡之後,他還在說着醉話,一群人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他衣服和鞋脫了下來,給他蓋上了被子。
“媽耶,這個老前輩,喝這麼多,話還這麼密。”
兩個人一邊看着熟睡中嘴裡還在嘟嘟囔囔的徐京,一邊吐槽。
“可不是嘛,這前輩确實有意思,行了。咱們也出去吧,我先去眯一會兒,你守會門,然後咱們換?”
“沒問題,不過我先去放個水,你先看一會兒。”
“去吧去吧,懶驢上磨屎尿多。”
兩個小校邊說邊退出去,把門也悄悄關上,似乎不想吵到床上的徐京。
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們關門聲響起之後,看上去一直閉眼沉睡的徐京,突然睜開了雙眼!
而且那雙眼中,可沒有之前那朦胧的醉意!
“這群小家夥還真行,能給我脫衣服脫鞋的。”
徐京聽着外頭沒啥動靜,立刻起身,看到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被脫下來後就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徐京也是輕手輕腳起身,借着月光,麻利地把衣服穿好。
然後,他踮着腳走到門前,輕輕把耳朵貼在門上,确認門外的看守已經對自己完全沒有警惕性之後,他悄悄來到窗前,打開窗戶,蹑手蹑腳地從窗戶那裡爬了出去。
“這個梁山,成氣候了,希望今天他們能聽進去我的情報吧。”
徐京今天借着酒勁兒,把十節度讨伐梁山的事情,都告訴了梁山,因為梁山上有聞煥章,有周侗,有王進等熟人,他不想讓這群老熟人吃虧。
但是,他身為被先帝招安的十節度之一,這會兒也不能就扔下那些老哥們不管,自己上梁山!
不然的話,也會被人看不起啊!
所以,他要回去!回到東京,和老兄弟們在一起!
當然,梁山的情況,他肯定是不會透露給官家的,但給自己的老兄弟們透露一下,還是可以的。
徐京蹑手蹑腳來到圍牆下,瞅準圍牆頂一使勁兒,整個人跳上去,然後再翻出來。
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肯定沒少幹這翻牆的事情。
不過,他剛翻過牆,突然間鼻子一動,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酒味,出現在他鼻子的感應中。
“誰在那兒?出來?”
徐京轉過身,看着周圍陰暗的地方,慢慢說道。
“哎呀,居然被發現了?”
時遷的聲音從陰影中響起,雖然他帶着幾十個身穿黑衣的人影從陰影中浮現出現,看着徐京笑:
“前輩,你要去哪兒?”
“哎呀,我怎麼到這兒了呢?奇怪,我應該是去茅房的啊!”
徐京看到時遷和這麼多黑衣人之後,他一拍腦袋,自動轉身,一邊說,一邊重新跳上圍牆,又,又翻了回去!
時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