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兩個月之後的綠林大會,梁山的态度是,先靜觀時變。
如果王慶和方臘也去,那就一起去,反正一起玩呗。
他田虎有幾個頭,能讓其他三家人一起砍的?
“哥哥,那兩個月之後,誰去?”
蕭嘉穗問出最核心的問題。
“馬軍兩個營,步軍三個營,近衛一個營,出六個營,就可以了。”
任原想了想,六個營,三千人,很給田虎面子了!
衆人一聽,立刻大家相互打量。
這種綠林大會,那就是露臉的機會,近衛一個營,縻貹又不去,那很自然是林教頭去了。
但剩下名額,大夥兒都想争一争。
反正是去打田虎臉的,這種事誰不積極,誰思想有問題。
這種争着幹活的積極性,非常好,就是一群大老爺們,實在是太吵了。
這個喊“讓我去!我們營兵強馬壯!”
那個叫:“讓我去!我們營百戰百勝!”
大夥兒吵吵嚷嚷的,一時間讓整個聚義廳跟菜市場似的。
“哥哥,大夥兒平時都這麼讨論問題麼?”
新任軍法司主司裴宣,擠到任原邊上,他覺得這個場面太混亂了,沒規矩。
“嗯啊,所以你趕緊去搞出咱們梁山新軍法,這樣子呢,他們就不會這麼吵吵嚷嚷了。”
任原手一攤,這也沒辦法,梁山上面,大老粗多,所以沒規矩的時候也多,以前大家就不想管這事兒,但現在裴宣上來了,他這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可不會放過這些小事。
裴宣看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梁山要做大做強,一些毛病大家就得改!
“都别吵了,再吵裴宣兄弟就給你們一個個抓起來,打軍棍了。或者扣下個月的銀子。”
蕭嘉穗笑呵呵滴讓大家安靜,裴宣來了真好,終于能管一下這群大老粗了!
大夥兒一聽,這才安分一些,剛才真得太亂哄哄的了。
然後大家在蕭嘉穗的組織下,開始了抽簽活動,結果馬軍這邊,石寶的馬四營,楊志的馬六營被抽中,步軍這邊,是孫安的步二營,史進的步三營,還有魯智深的步五營。
抽完之後,抽中的人,自然是喜上眉梢,沒抽中的那些人,則是唉聲歎氣,秦明甚至還對自己的副将黃信說道:
“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跟你講外号不能叫鎮三山,鎮山鎮山,多不吉利,這下好了,咱們出不去了吧,隻能留在梁山,真得成了鎮山。”
黃信聽得一臉懵逼,不是,師父你自己手氣差,抽簽抽到了留守山寨,你現在怪我?咱們就是說,能不能講點道理?
但一看自家師父的黑臉,黃信知趣滴不說話了。
算了算了,忍一忍,師父比較沖動,沒什麼大不了。
就在衆人笑嘻嘻讨論接下來這兩個月的計劃時,又有一個小校,一路跑上來!
“抱!山下有個女子正在哭訴,說她丈夫被劫道的人給綁了,要請梁山頭領做主!”
“反了天了,我們梁山地界,現在居然還有人敢做這種綁架生意?”
秦明一下子來了精神,剛才沒抽中下山,那這次肯定可以過瘾了吧!
“對對對,咱們下去看看,是誰不要命了,敢在梁山地界綁人。”
縻貹也來了精神,可以打架了!快快快!快去!
于是乎,一群人齊刷刷下山,果然在山腳的酒肆裡,見到了一個村婦打扮的婦人。
那個婦人掃視了人群一下,當目光停在林沖身上時,立刻喜上眉梢!
“師父!師父!快救救我家那口子吧!”
衆人齊刷刷把目光看向林沖,大夥兒都很好奇,林教頭,您啥時候有女弟子了?
“你是……曹正的渾家?”
林沖略微想了想,立刻認出了這個女子。
“是的!師父,快救救您那不成器的徒弟吧!”
曹正的渾家,見到林沖就像見到了大救星。
“不着急,你慢慢說,這裡都是梁山的兄弟們,曹正有事兒,我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林沖安慰這個女子,同時示意店裡的小二給這女子送水。
“師父,我家那口子,打聽得師父在梁山,就和我收拾東西,想來投山,結果就在前面,遇上一個單人劫道的,這人不是梁山人士,使一條鐵棒,我家那口子和他打鬥,幾十回合後不敵,被生擒。聽說我家那口子認識師父,他就扣住我家那口子,讓我上山來通報,點名讓梁山頭領去換我家那口子。”
曹正渾家一口水下去之後,思路也捋順了,一下子就說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個劫道的,是打算上咱們梁山麼?”
任原咧了咧嘴,這是啥路數啊,怎麼看不懂呢?
“呦呵,敢綁林教頭的徒弟?這家夥真是勇氣可嘉。”
時遷樂了,林教頭自從一家人團聚之後,心态越來越好,整個人的武藝的水平也越來越高!目前在山寨中,那可是坐二望一的存在。
而且聽說呼延豹老将軍,都認為林沖離天下武将最頂級的境界隻差最後半步,隻要他最後的執念結束,立刻就能踏進天下最頂級武将的行列!
要知道,哪怕悟性拉滿的任原,在沙門島頓悟之後,現在也才剛剛摸到這隻差半步的境界的邊,還沒有正式踏進去哩!
“師兄,居然有人綁我師侄,那我這個做師叔的,得去看看吧?”
任原覺得,這下有熱鬧可以看了。他也想知道,這是誰膽子那麼大,敢抓曹正。
“既然是綁了我徒弟,那當然是我親自去,衆位兄弟,有興趣的,就一起吧。”
林沖笑了笑,從酒肆中取了一支丈二長槍,然後對任原說道:
“師弟,你得陪我走一趟。”
“好說,你看,我亢龍锏都帶了。”
任原拍了拍自己的背部,亢龍锏正乖乖躺在鞘裡。
“走!”
“同去!同去!”
其他頭領則是大呼小叫地跟着湊熱鬧,林教頭都邀請了,不去怎麼行!
……
此時離梁山四五裡的一個土坡,操刀鬼曹正,一臉郁悶地坐在地上。
他身前,有個漢子單手拿着鐵棒,用力眺望梁山的方向。
“喂喂,曹正,你确定一會兒梁山的人會來救你麼?特别是你師父林沖?”
“喂,這漢子,你要上山就上山,幹嘛綁我?”
曹正渾家走後,他就被這個漢子松了綁,然後兩人就這麼等着。
“我直接上山,沒有路子,現在綁了你,一會兒好和頭領們打招呼啊!”
“你确定你這是打招呼?不是挑釁?”
曹正覺得,自己真是冤枉,自己就開開心心要去投靠師父,怎麼就被人給綁了呢!
“咦~我可聽說,梁山都是度量大的好漢,他們肯定不會覺得我挑釁啦!”
那漢子揮舞着手裡的鐵棒,一臉不在意。
“你放心,上山之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呸!我才不跟你做兄弟!”
曹正撇了撇嘴,下一秒,手中的鐵棒就橫在他脖子上了!
“你再說一遍?”
“大哥,有話好說,一會兒我師父來了,咱們這動作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