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先從熱鬧的梁山移開,回到大宋東京這裡。
“老大哥,你終于來了啊!”
東京城外,一位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正帶着一隊士兵在城門口等候。
而當遠處的道路上,出現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将帶領的隊伍時,這位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文德兄弟,你來得這麼快?”
老将軍一看來人是自己老兄弟,也笑了。
中年男人,王文德,京北弘農節度使,是趙佶發出旨意之後,第一個帶隊到達東京的節度使!
而那個老将軍,便是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
可别小看這位老将軍,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大宋綠林第一猛将!而且長相俊美!當年可是有着“風流将軍”的美名!手中一條長槍神出鬼沒,無人能敵!
被招安之後,封節度使,而且是十節度之首!
而迎接他的王文德,同樣不是簡單的人物,年輕時江湖大号“夜遊神”,從小父親早亡,随母改嫁,結果因為誤會,錯殺了自己的繼父,因此無言面對母親,流落江湖落草,被招安之後也是屢立戰功!受封節度使!
隻可惜,當王文德封節度使的時候,他的老母親也亡故了,這也成了王文德心裡的遺憾。
“我在弘農正好沒什麼事情,聽聞官家召集我們十節度,就立刻帶人過來了,咱們這幫老兄弟,也是好久沒見了,我也是想老哥想得緊啊!”
王文德一直把王煥當老大哥看,因為兩個人都姓王,而且年歲差距也不算小。
“好,那咱們進城,現在隻有咱們兩個人嗎?”
王煥也是笑着看王文德,确實很久沒見了。
“老大哥,你也知道,那兩個小子和咱們其實不算一路人,你不來,我也不太想和他們多說。”
王文德嘴裡的這兩個小子,正是十節度裡面的另外兩個人!
一位是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另一位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
“楊家小子和韓家小子?”
王煥當然也知道王文德說得是誰。
“對啊,就是他們兩個,這兩個家夥總覺得他們是名門之後,我和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再說了,這兩都是小輩!”
王文德說得沒錯,因為和十節度其他八個人相比,楊溫和韓存保,确實不是純正的草寇,而且比他們确實年輕了不少。
楊溫,綽号“攔路虎”,天波府楊家将後人!如果算輩分,他是梁山青面獸楊志的侄子!
但他的年紀比楊志大,是典型的年紀大,輩分小。
楊溫妻子是當年冷太尉的女兒,不過因為一系列陰差陽錯,被山賊給劫了,楊溫一怒之下殺上強人寨子,救出妻子,結果不得不背着人命官司流浪,當年楊家拿出僅剩的人情,才讓楊溫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也是在西軍戰場上履立戰功,官至節度使。
而韓存保,這家夥就更不是綠林人了。
韓存保,他是國老太師韓忠彥的侄兒,韓忠彥呢,又是魏郡王韓琦的長子!
可以說韓存保這家夥,出身地位是标準的宦官世家!
韓忠彥五年前仙逝之後,趙佶為了展示一下自己對韓家的恩寵,不僅給韓忠彥谥号“文定”,也更是讓韓存保成為實權在握的節度使!
所以說這兩個人啊,和十節度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荊忠那個混小子呢?”
王煥一邊和王文德往城裡走,一邊繼續問。
“大哥,提這個玩意兒幹啥?楊家和韓家的小子,那最多不是一路人,荊忠這混蛋,我都羞與他為伍!更别說還把他一起算在咱們十節度裡面了!”
聽到荊忠的名字,王文德臉上的嫌棄,特别濃!
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外号荊南崗,他的年紀比楊溫和韓存保兩位大,但又比王煥王文德他們七個人小。
而且講道理,他甚至都不應該出現在十節度裡面,因為别人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打成了節度使,隻有荊州這個人,是靠巴結權勢人物上的位!
在十節度排名中,他也是墊底的那個!
“你再看不起他,現在人家也是跟你一樣的節度使,面子該給的還得給荊忠這人,報複心也強,你别到時候被他參一本。”
王煥提點王文德。
“他敢!就他那三腳貓功夫?我三十招能放倒他!”
王文德拍着自己的兇脯,非常霸氣地說。
“少說點吧,畢竟現在聖上是需要咱們十個人一起,你對他再不滿意,也先忍忍。”
王煥拍了拍王文德的肩膀,這個兄弟啊,啥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行吧,大哥,我不是為了什麼大局,我就是給你面子,聽你的。”
王文德聽到自己大哥這麼說,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反正跟着大哥就對了!
……
東京城外幾百裡處,還有兩支隊伍正在并排前進!
其中一支隊伍,由一位手拿三尖兩刃刀的人領頭,此人是颍州汝南節度使,“烈絕大郎”梅展,這是位有情有義的漢子,為報妻仇手刃仇人全族數百人,而且因為思念亡妻,終生不再娶,哪怕成了節度使,也是一樣。
另一邊的隊伍,有兩個人。
上首的那位,手中一條長槍,這條長槍施展起來,那是神出鬼沒,年輕時這位的槍法,不在王煥之下!此人正是綽号“獨行虎”的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
而下首,是一個和張開相貌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手中一把青龍戟,這位是張開的侄子,綽号“賽文遠”的張揚!(書友藍色薄荷君定制角色)
“叔,梅叔,咱們離京城,差不多還有二百餘裡,士兵們都累了,要不,歇一歇再走?”
張開家,據說和三國曹魏名将張遼有點兒關系,張揚這個孩子,從小就熟讀兵書,在張開成為節度使之後,張揚一直就跟在張開身邊鍛煉。
“那就休息一下吧,老梅,不着急,反正我不信咱們兩個是最後兩個人。”
張開和梅展關系很好,在十節度中,他們兩個人是最鐵的。
“也好,畢竟之前我聽說,荊忠那個家夥,還在自己駐地那裡到處借糧,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梅展也同意了。
而這時,一邊的張揚聽到這話後,問了一個緻命問題:
“叔,梅叔,那荊忠行事那麼惡劣,咱們為啥,還要跟他當同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