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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原來他富可敵國

離婚後前夫哭着求複婚 瀟騰 2740 2024-03-19 18:14

  春種,夏忙,馬上就要秋收了。

  這幾日,柳雲湘讓雇農裡的青壯年分成幾波,夜裡在田間地頭巡邏。看着穗子飽滿,慢慢變黃,歪了頭,她一邊欣慰一邊又很擔心。

  這上千頃的莊稼,此刻可是一大塊肥肉,誰不眼饞。

  昨夜裡就有一夥人去偷糧食,虧得雇農們看到了,将人趕走,這才沒有造成損失。

  這日,柳雲湘正抱着行意看賬冊,靈雲糧鋪十萬石糧食已經運來并儲存好了,各項的支出巨大,已經攢了好幾本賬冊。

  幾十萬兩啊,她一面感慨這生意要賠,一面又不得不眼饞嚴暮,他是真的真的很有錢。

  之前她以為嚴暮是受賄和搜刮民脂民膏而來,但乞丐笑話她見識短,說那才能攢幾個小錢。嚴暮手中有權,能用另外一個身份開采礦産和火油,能開布坊和瓷器坊成為皇商,他還有商船能和海外貿易,還有商隊來往中原和西域各國。

  乞丐笑了一笑,“你以為他開那麼多錢莊圖什麼,圖的是不讓他那潑天的财富太顯眼。”

  柳雲湘聽完,驚了許久,最後感歎一句:“我竟不知道。”

  上一世,跟了他十多年,她整日對着侯府那一本薄薄的賬冊發愁,卻不知身邊這位是尊金佛。但仔細想想,别管侯府日子過得多艱難,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那時候是木槿給她安排的。

  秋收的時候也是雇農們真正出力氣的時候,柳雲湘讓家裡的婆子和丫鬟都去幫忙做飯了,還買了幾頭豬殺了,保證每天有一頓是有肉的。

  沒人帶行意,她就日日背着往地裡走,沒幾天她們娘倆都曬黑了。

  這日她背着行意出門,轉過一個巷子的時候,見一家門口堵着很多百姓,還有官差進進出出的。等走近了,聽到這些街坊鄰居議論。

  “一家五口,有老有小,全都死了。”

  “我早上起的早,見他家院門大開,便進來看了一眼,哎喲,吓死我了。他家那個最小的小姑娘,就趴在門口,背上還插着菜刀。我給吓傻了,一邊往後退一邊往屋裡看了一眼,啧啧,全是皿。”

  “聽說是他家婆娘惹的禍。”

  “怎麼說?”

  “他家婆娘不是長得好,被那個閻王瞧上了,将人搶擄到一處,差點那啥了。這家婆娘也是狠的,咬了那閻王一嘴,趁機逃走,還報了官。這閻王在雁歸城勢力多大,官府也不敢拿他怎樣,這不隻關了一天就放了,當天晚上他就帶人把這家人全給殺了。”

  “這是你猜的吧?”

  “昨夜裡,我在自家門口還看到那閻王帶一夥人過來了,當時還納悶他要幹什麼,沒想到是來殺人的。哎,真無法無天了。”

  那人說完,自覺說多了,怕給自己惹禍,趕緊溜了。

  柳雲湘在雁歸城這麼久,也是聽過這李霸天的大名的,她那糧鋪還被他帶人搶過。她不敢節外生枝,後來就每月定時給他送十兩銀子,這才相安無事了。

  柳雲湘經過時,往院裡面看了一眼,正看到兩個官差将一女屍擡出來,女屍沒有穿衣服,全身大大小小的刀口,生前遭遇過什麼,簡直不敢去想。

  官差也不忍,從門上扯下門簾給蓋上了。

  她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往外走。

  之前的府台何成一心隻想給夫人治病,疏于治理,才使得雁歸城黑惡勢力橫行。如今沈雲舟上任,隻是不知他有沒有脊梁骨,能不能挺起來。

  今兒的日頭很烈,待她來到地裡,額頭身上出了一層細汗。她忙将行意放下,讓小丫頭在樹下玩,然後朝地裡走去。

  放眼望去,金黃黃的,一望無際。

  風吹過,帶來一股麥香氣。

  來到地頭,扯了一個麥穗,雙手一碾,麥粒一個個脫落,顔色正又飽滿。

  “東家,這麥子能收了。”一老漢扛着鐮刀走了過來。

  “劉老,您有經驗,給預估一下,這一畝地能産多少?”柳雲湘笑着問。

  老漢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少不了這個數。”

  柳雲湘笑得更燦爛,“可不敢想。”

  “咱這些人天天拔草,捉蟲子,澆水,跟伺候孩子似的,這孩子也争氣,各個長着大穗頭,風一吹,沉的都歪了。”老漢欣慰道。

  柳雲湘點頭,“大家都辛苦了,等這幾片地都收了,我保證把大家家裡的糧倉都灌滿。”

  老漢點着頭,眼睛紅了,“誰能想到,咱雁歸城也能長出這麼好的莊稼。誰能想到,咱雁歸城的百姓也有不挨餓的一天。”

  柳雲湘笑,“好日子在後頭呢。”

  “俺們不信誰也信東家,若不是跟着您種地,這些人早都餓死了。”

  柳雲湘雙手抱拳沖老漢拜了拜,“我也仰賴大家幫我。”

  說收就收,趁着這天好。

  大家夥立時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一排下去,伸手的麥子堆成山。

  日頭偏西,行意不想玩了,開始發脾氣,柳雲湘讓乞丐瞅着,她帶着孩子回城。遠遠看到一夥人圍在一起,而那些人都是男人,各個身強體壯,手裡還拿着家夥事。

  有百姓路過,紛紛躲得遠遠的。

  她騎着馬,因此一眼就看到了被這些人圍在中間的沈雲舟,他身邊有五六個官差,還壓着一個滿面虬髯的壯漢。

  那人像是……李霸天。

  柳雲湘問躲在鋪子門口看熱鬧的面館老闆,“怎麼回事?”

  面館老闆認得她,“柳娘子,你帶着孩子,可别往跟前湊。那李霸天不是殺了胡同裡一家五口麼,新來的沈大人親自帶官差去李家把這李霸天給捕了,這不剛出門,便被李霸天那些小喽啰給圍了,說是不放人就别想活着離開。啧,這新來的府台也是虎,帶着幾個人就敢闖狼窩,這時候還跟他們講道理講法律的。”

  說話這功夫,那邊突然鬧騰起來了,那些人紛紛舉起家夥事。有拿砍刀的,有拿斧頭的,有拿鐵棍的,齊齊朝中間亂砸。

  柳雲湘不由捂住嘴,這一番下來,不得成肉泥。

  而正這時,一隊官兵過來,領頭的正是嚴暮。

  他往前喝了一句:“前面的人讓開,鎮北大營有緊急軍務,擋路者以延誤軍機處理。”

  前面的人都聽到了,但還沒反應過來。

  嚴暮又喊了一句:“延誤軍機,按律處斬,把他們都抓起來,即刻行刑。”

  于是他身後那些将士下馬,齊刷刷上前,将李霸天等人都抓了起來。

  柳雲湘無語,她深刻明白了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嚴暮真是掌握了奸臣的精髓,并且發揚光大。

  他手下一哄而上,十幾個人即刻跪成一排,這街口馬上要成刑場了。

  沈雲舟趕緊跳出來,指着嚴暮:“嚴暮,你休要太放肆,十幾條人命,豈是你說殺就殺的,你可有把我這府台放眼裡?”

  嚴暮往下一瞥,瞥到沈雲舟,嘴角扯了一下,“喲,這不沈侍郎,咱倆什麼關系,我不僅把放你眼神裡,還放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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