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去,拉着老人的衣袖問:“他在哪兒?”
老頭聞言看了她一眼,透過手電的光看到了秦淺臉上狂喜的表情:“你是他家人吧?”
“是,麻煩您快點帶我去看他。”
說話間,老人家的家人也走了出來,是一對中年夫妻,他們不明所以地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群,下意識拿起一旁的扁擔問:“你們幹什麼的?來我家做啥?”
老人朝他們揮了揮手:“這是來找人的。”
說罷轉頭對秦淺說:“女娃娃,你跟我來。”
秦淺看見陸西衍的時候,他躺在農戶家裡屋的小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近鄉情怯,這一刻秦淺竟然不敢上前。
她愣愣地站在門口,甚至不敢相信躺在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高大身軀是陸西衍。
小袁率先沖了過去,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臉上還有很大大大小小的傷疤,但依稀能夠看出來,他就是陸西衍。
小袁激動地朝木讷在原地的秦淺喊:“秦小姐,是陸總,真的是她!”
秦淺的眼淚控制不住,最終還是決堤般流了下來。
她覺得腿好重啊,明明面前就是那個這幾天日思夜想的人,可是現在她竟然不敢挪動步子上前。
站在她身邊的老人家歎口氣道:“你們來了,這個娃也多了一條活路。”
……
半個小時後,秦淺坐在陸西衍的床前,手裡緊緊捏着陸西衍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手掌,從這家女主人的話裡大概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陸西衍是在她丈夫七八天前下山捉魚的時候發現的,發現的時候把他吓了一跳,還以為人已經死了。
結果他上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沒死,于是她丈夫就把人背了回來,這個地方離縣城太遠,如果送去醫院,估計能死半道上。
幸好老人家有點赤腳大夫的功夫在身上,上山尋了草藥給陸西衍治傷。
說着,女人歎了口氣說:“哎,可他這身上的傷口倒是消腫了,就是人一直沒醒過來。”
秦淺擦了擦眼淚,沖女人笑了笑:“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是兩人都很清楚,如果沒有這家人,陸西衍就會直接死在荒郊野外,很有可能淪為野獸的糧食。
她說:“我會報答你們的。”
女人紅着臉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出去了,說去做早飯,讓秦淺他們一行人吃完飯再走,秦淺沒犟,山路崎岖,夜裡的山路尤其不好走。
她怕路上再出什麼事情。
早上的時候,秦淺在老人家的院子裡看見了一個降落傘樣的東西,知道是陸西衍跳傘才尋得的一線生機。
她咬了咬唇,跟張老一家人道過謝,最後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錢都留在了這裡。
想了想,最後把陸西衍的那塊表也給了他們,她走的急,身上現金并不多,所以她說:“老爺爺,這上面有陸家的記号,您記住,以後有任何困難隻要你來找,陸家都能給您解決,江城陸家,您記住了。”
“若找不到,這塊表賣了換的錢,應該也夠您一家安身立命了。”那塊表價值千萬,足夠任何一個家庭安身立命了。
最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了山,秦淺讓小袁留下給當地村民一人發了當時承諾的十倍的錢,自己和阿泰匆忙把陸西衍送往最近的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