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搖頭：“沒事。”

　　清醒過來的陸夫人很有貴婦人的做派，說話溫柔，動作優雅。

　　秦淺看着她，忽然覺得陸西衍跟她的眉眼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她抿唇，又補充了一句：“您不用放在心上。”

　　陸夫人笑了笑，對陸西衍說：“我傷了她，你可要好好補償補償人家小姑娘。”

　　陸西衍眸色略深，點了點頭。

　　母子兩雖然這二十多年都能經常見面。

　　但實際上卻一點感情沒有。

　　陸夫人如此親昵的說話，似乎讓一向鎮定自若的陸西衍有些無所适從。

　　秦淺轉頭看了一眼陸西衍，沉默片刻後剛想帶着霁寶離開給陸西衍母子兩單獨相處的空間。

　　陸夫人卻已經看到了一旁的霁寶。

　　她眸子微微一亮，朝霁寶招了招手。

　　“孩子，過來。”

　　秦淺一愣，垂頭看了一眼霁寶。

　　就看霁寶臉色複雜地看着陸夫人，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秦淺就擡手輕輕推了他一把。

　　去吧。

　　霁寶哦一聲，不情不願地走過去，還哼了一聲别開了小腦袋。

　　顯然是對陸夫人誤傷了秦淺這件事情很介懷。

　　陸夫人卻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秦淺此時離她不遠，甚至能夠看到她撫摸霁寶的手都有些顫抖。

　　陸夫人忍了片刻沒有說話。

　　隻是眼眶微紅。

　　半晌，她才輕輕擡起頭看向陸西衍問：“這個孩子是……”

　　秦淺抿唇，沒說話。

　　陸西衍沉吟片刻，但到底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陸夫人轉頭看向秦淺：“你是我的兒媳婦？”

　　秦淺：“……”

　　對這個稱呼，她有些接受無能。

　　尴尬地搖搖頭：“不是，陸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她尴尬一笑。

　　自己和陸西衍的身份有些尴尬，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

　　她抿唇：“如果說非要有點什麼關系的話，我和陸總算是前任的關系吧。”

　　實際上對于陸西衍來說，估計連前任都算不上。

　　她不過是陸西衍的金絲雀。

　　抛開往事，她的目光也變得堅定。

　　“陸夫人，您大病初愈，先好好跟陸總叙叙舊。”

　　“我和孩子就不打擾了。”

　　陸夫人蹙了眉，不太願意放開霁寶的手。

　　大病二十年如夢初醒，醒來一切卻已經變了。

　　她看着小小的霁寶，仿佛看到了小時後的陸西衍。

　　讓她怎麼舍得少看一眼。

　　但她最終還是一臉不舍地放開了手。

　　秦淺牽着霁寶出門時，聽到身後傳來陸夫人低沉的訓斥聲。

　　“怎麼回事？孩子都這麼大了，一個名分都沒有給人家姑娘？”

　　陸西衍：“……”

　　秦淺：“……”

　　秦淺腳步頓了頓，停在了拐彎處。

　　就聽到陸夫人又繼續罵陸西衍：“你别學你爹那個死渣男，害了我一輩子。”

　　“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要負責，我看這姑娘好的很，做我的兒媳婦也是綽綽有餘的。”

　　陸西衍擡手摸了摸鼻子。

　　這些年呼風喚雨慣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陸夫人的話讓陸西衍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