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注意,所以被吓了一跳。
“你去哪兒了?這麼久都沒過來,找了你好久。”陸西衍聲音涼涼的,一如他平時那樣。
但現在韓妙卻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總覺得陸西衍的眼睛已經看透了一切。
她讪讪地笑了笑,兀自鎮定下來,走到陸西衍身後去幫他推輪椅。
“沒有,這醫院太大了,我都迷路了。”她一面撒着嬌,又岔開話題問:“西衍哥哥,看完了嗎?”
“醫生怎麼說的呀?你的腿能治好的,對嗎?”
陸西衍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沒回答她的問題,上了車後才說:“我下午還有事,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自己回去吧。”
韓妙聞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去忙什麼呀?”
但下一刻,就接收到了來自陸西衍十分淩冽的目光。
她立刻閉嘴,片刻後又笑着說:“那西衍哥哥你早點回來,我在家給你炖湯。”
陸西衍不置可否,讓司機把她放在了下榻的地方,便讓司機轉身離開了。
而另一邊的醫院裡。
秦淺的主治醫生正準備下班休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推開了她診室的門。
醫生被吓了一跳:“這位先生,這裡是婦産科,你不能單獨來……”
男人冷着臉從兜裡掏出一沓錢,丢在她的辦公桌上問:“你這裡是不是接收了一個叫秦淺的孕婦?”
醫生愣怔片刻後,搖了搖頭:“沒~沒有。”
“真的沒有!”
醫生聞言梗了梗脖子說:“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快走吧,這裡閑人勿進。”
說完就去推男人出去,嘴裡還說:“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男人沉默下來,轉身離開,想了想,又去了院長室。
從院長室出來以後,他才掏出手機對電話那頭說:“老闆,已經查清楚了,秦小姐沒有再這家醫院來做産檢。”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後,嗯了一聲。
這一聲聲音既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有些遺憾,其中夾雜的情緒太多。
男人沒敢多聽,立刻挂斷了電話。
……
祁家。
秦淺回到家的時候,拿出胎教音樂和肚子裡的娃一起聽好久,才平複了心情。
她很不喜歡這樣,每次一見到陸西衍,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遭受波動。
就好像她是根琴弦,陸西衍隻需要輕輕擡手一撥,她便會傾力哀嚎,她讨厭這樣的自己。
正當她愣愣地盯着窗外時,祁宴的電話打了進來。
祁宴問:“在幹嘛?有時間嗎?”
秦淺:“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祁宴嗯了一聲:“剛好,晚上有點事想說,一起吃個飯。”
“我讓人來接你。”
說完沒等秦淺回答,他就徑直挂斷了電話,語氣比之前要獨斷的多,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秦淺思忖片刻,換了身衣服的時間,樓下就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聲音。
隻是讓秦淺沒有想到的是,祁宴請的并不單單是自己。
祁宴的宴席并沒有定在餐廳,而是他住的私人别墅裡。
秦淺到的時候,菜都已經上齊了,但她的目光卻落在了已經落座的祁慧身上。
看到祁慧臉上輕蔑的笑時,她輕蹙了一下眉,看向祁宴:“怎麼?今天是親情局?”
她話裡的嘲諷很輕易就能聽出來。
畢竟她和祁慧之間,壓根就不存在那可笑的親情。
祁宴知道秦淺心裡不舒服,起身将秦淺壓到座位上坐下,聲音帶着一家之主的強硬。
“今天我叫你來,是有話想說,你先坐下。”
秦淺不想跟祁慧同桌,但奈何祁宴力氣比她大,隻能被他強按在座椅上坐了下去。
她忍了又忍,才看向祁宴:“你有什麼話就說,說完我還有事,要先走。”
祁宴頭疼地捏了捏鼻梁,聲音放軟了下來:“淺淺,父親已經死了,我們兄妹之間是不是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談,摒棄前嫌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這話從祁宴嘴裡說出來,讓秦淺覺得憤怒又好笑。
“祁總果然大度!因為死的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你可以和殺人兇手摒棄前嫌是嗎?”
“可不好意思,我和祁慧之間,隻有仇恨,沒有親情!”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甚至原本都已經叫祁宴大哥了的,這個時候都疏離地稱呼他為祁總。
祁宴還沒說話,坐在旁邊看戲的祁慧先炸毛了,她猛地站起身來拿起自己跟前的杯子就往秦淺身上砸。
“賤人,你說誰是殺人兇手!”祁慧聲音尖利,像是被踩到痛腳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