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越過祁宴,上了祁宴的車。
祁宴忍不住輕輕挑了挑眉,才跟在她身後跻身進了車廂,秦淺往左邊挪了挪,盡量讓自己離祁宴遠一些。
等祁宴關上車門,她才緩緩開口:“祁總,到附近找個餐廳吧,我很餓。”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胃部的絞痛告訴她,她必須進食了。
祁宴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喉嚨裡,他擡頭給前排開車的劉瑞點了點頭,劉瑞便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十分鐘後,汽車在一家私房菜跟前停住。
秦淺率先下了車,進了店裡就拿起菜單點了好幾個菜,才把菜單遞給服務員:“麻煩快一些。”
服務員點頭下去,秦淺才把目光移到對面的祁宴身上。
“祁總有話就說吧。”
祁宴聞言表情微頓,然後抿了抿唇,看見秦淺如此坦然的目光,他甚至覺得自己即将說出的話太過分了。
所以他沉默片刻,道:“先吃了飯再說。”
秦淺也沒強求,吃完飯以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總算舒服了些。
她擦擦嘴,看向祁宴:“祁總如果還沒想好怎麼說的話,那我就先說了。”
“一會兒我回去,會在線上提交我的離職信,昨天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我需要時間調整心跳。”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飯桌,祁宴也許是沒什麼胃口,沒有怎麼動桌上的飯菜,基本都是她在吃。
“這頓飯就當是還了當初祁總請我吃飯的人情,就我請了。”
說完她擡手朝服務員招招手,買了單。
這頓飯一過,她和祁宴,就兩不相欠了。
祁宴皺眉:“秦淺,你真的想好了嗎?”
秦淺站起身來,沖祁宴笑的疏離:“若是祁總還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祁宴終于開口叫住了她,他咬着牙,擡頭看着秦淺時滿眼都是愧疚。
良久,他似乎才做好心理建設,對秦淺說道:“阮怡這次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對,你……能不能不追究?”
祁宴終究還是說出了這話。
即便是秦淺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聽見祁宴這話,心裡也忍不住酸澀了一下。
她忽然有點嫉妒起阮怡了,即便是她做出這樣惡毒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情,祁宴還是願意為了她來跟自己說好話。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偏偏每一次被人傷害的都是自己。
她緩緩歎口氣,轉頭看向祁宴:“祁總,恕我無能為力。”
祁宴聞言,神色略微變了變:“你可以提條件。”
“任何條件!”
秦淺聞言笑了,隻是笑容不達眼底:“祁總覺得,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足夠讓原諒一個想找人強奸我,甚至是要我命的人呢?”
說着,她的身子輕輕往前傾了傾,面容溫和地看着祁宴,輕聲道:“如果今天,我和阮怡的位置互換,祁總又會怎麼樣呢?”
祁宴沉默了,秦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打在他臉上的耳光。
他垂下頭看着自己西裝的衣扣,頓了頓,良久才緩緩道:“對不起,我答應過阮甯,會好好照顧她。”
“她這輩子才剛開始,不應該在監獄度過。”祁宴擡頭看着秦淺,目光中滿是真誠和歉意。
但落在秦淺眼裡的時候,卻覺得很諷刺。
“我可以答應,但是有個條件。”秦淺勾了勾唇,忽然笑着道。